季歡冷冷的看了過去,語氣依舊沒什麼變化,可說出來的字句卻冷的嚇人:「我連爹娘都沒有,哪兒來的侄子?你又想給你自己臉上貼金了?」
「季歡,季歡,你這麼做要遭報應的,季歡,你個不孝女......」劉鳳梅實在聒噪,最後被兩名捕快按在那裡堵了嘴,拉拽著拖走了。
人群這會兒又有了小聲議論的人,不過因為剛剛那名男乾元的緣故,人們都不敢再大聲了。
「要我說這女郎也真夠狠的,雖說寫了分家書,可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呢,真就把親爹親娘送進大牢里了?」
「噓,小聲點吧,小心你也和剛剛那男乾元一樣。」
「我也覺得她太狠了,就是對她再壞能壞到哪兒去?這種人可真是心狠手辣。」
「我也這麼覺得,她爹娘他們雖然做的事過分了一點,但是她都那麼有錢了,給他們一點又能怎麼樣?」
「就是,就是,真是人越有錢越摳門。」
季歡見人群已經散開了一些,不過周圍還有人想接著看熱鬧,季歡聽著周圍的竊竊私語並沒有著急,而是視線掃過眾人,開口道:「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們沒有吃過我所吃的苦,沒有在雪地里差點被凍死的經歷,便也沒有替我原諒他們的資格,今日我若是給了他們銀子,換不來他們對我的體諒,他們反而會覺得抓住了我的把柄,繼而再要第二次錢,第三次錢,以至於到後面會提更多更過分的要求來,而我呢?只能一再的被他們脅迫。」
季歡嘆了口氣,繼續道:「所以我不願那麼做,我明白今日把他們送入大牢恐怕仍舊會有好多人認為我不孝,不過我不在乎,我季歡不是案板上的魚,不會任人宰割,還有今日那些渾水摸魚煽動大傢伙的同行,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讓我查出來,你們也別想好過。」
說完,季歡重新回到了店門旁邊,指了指自己的店鋪開口道:「現在我的建盞店鋪正式開業,原本我是想著開業的時候放些福利,把那兩隻建盞的價格稍微定的低一些,不過現在已然沒了心情,這兩隻建盞一隻的價錢定在十萬兩,先到先得,過了今日便沒有了。」
說著,季歡便帶著姜語白和季巧進了店鋪里,不再管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
與此同時青風樓上,柏川嘴巴都長大了,剛剛都已經那樣了,她都覺得下一秒那些群情激奮的百姓就要動手了,結果這事兒就這麼被季歡壓了下去。
盛珏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平靜的看向柏川,「我說的沒錯吧?」
「是,主上英明,倒是我糊塗了。」柏川趕忙道。
另一側的黃員外看完了這場戲,對季歡的印象更好了一些,季歡遇事臨危不變,解釋的時候又條理清楚,知道一邊去找官府,一邊去找人證,所有證據都到齊之後,她又能不管周圍那些百姓的議論,直接把親生爹娘送進了大牢里,之後還能面不改色的開門營業,這心理素質真還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只不過黃員外有點心疼自己的錢袋子了,剛剛季歡說原本想把這兩隻建盞賣的便宜些的,結果被這麼一氣,又是這個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