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低頭,囁嚅道:「我也想……但是我老婆剛做完手術,還需要人照顧……」
「得了吧。」時念藍冷笑了聲:「你口口聲聲說是葉隨風的兄弟,但你不去派出所自首,反而跑到我面前來賣慘,不就是希望我大人有大量放過你嗎?這樣你也不用進局子了,呵,葉隨風有你這樣的兄弟,真是倒霉。」
司機臉色慘白:「時小姐……」
時念藍打斷他:「你希望我覺得你可憐,就把這件事一筆勾銷,但我告訴你,這天底下可憐的人多了,我一個個同情的話,我沒那個閒工夫,我給你兩條路,要麼你把項鍊給我買回來,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否則你就給我去蹲牢房吧!」
司機呆住了:「我……我真的沒有十萬塊……因為我老婆的病,我找所有親戚朋友都借過錢了,現在已經沒人肯借錢給我了……」
「那是你的事,和我沒關係。」時念藍不耐煩道。
「我真的拿不出十萬塊錢……」
「那讓葉隨風拿,你倆不是好兄弟嗎?」時念藍譏諷道。
「他一個剛來橫城打工的,更沒有錢。」
「那讓他家裡人拿十萬塊來贖人啊。」時念藍悠悠道。
「他……他哪有什麼家人啊?」司機因為時念藍的咄咄逼人,都快哭出來了:「他是被拐賣的,後來養父母有了親生孩子,哪裡還管他?怎麼可能願意拿十萬塊贖他啊?」
時念藍聽到「拐賣」二字時,忽僵直了脊背。
她喃喃重複著:「拐賣?」
「他真的挺慘的,從小就被人販子賣到偏遠農村去了,養父母生了孩子就不管他了,所以他高中沒畢業就出來打工了,真的沒人會給他付十萬塊的。」司機繼續哀求著:「時小姐,求求你了,你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吧,這錢,我可以慢慢還的。」
「一個月。」時念藍忽然道:「我可以撤銷報警,但是,一個月後,我必須要見到我這條項鍊,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司機也沒料到時念藍忽然鬆了口,他還在發怔的時候,時念藍就唰唰唰從包里掏出紙筆寫了個欠條扔給他:「簽字,這是最後的機會。」
司機也知道這是時念藍放了他一馬,他沒有猶豫,趕緊簽了字把欠條遞給時念藍。
時念藍拿著欠條,厭惡道:「滾吧,讓鄭澤過來給我開車。」
司機真覺得這是劫後餘生,他忙不迭地就鞠了幾個躬走了,鄭澤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藍藍,他剛怎麼給你下跪了?嚇我一跳。」
時念藍沒回答,只是盯著腳下的黃土地,半晌,忽說道:「跟派出所說項鍊我們找到了,讓他們放了葉隨風吧。」
「啊?」鄭澤都驚呆了:「可是沒找到啊。」
「我說找到了就找到了!」時念藍提高音量:「你沒聽見?」
「哦哦。」鄭澤也不敢再問,只是在心裡嘀咕著,這到底怎麼回事?
那條項鍊明明是時念藍跑遍了整個義大利才買到的絕版項鍊,她珍惜的不得了,不然十萬塊的項鍊,不值得她大動干戈,怎麼突然之間,她又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