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嘯和周盈虧待在裡面,氣氛靜到有些可怕。
周盈虧自不久前看見沈今嘯,就知道自已師弟發現了昨夜之事。
但男人居然沒有跳腳吵鬧,只是把他找來,詢問有沒有什麼發現,以及他現在的身體情況怎麼樣。
聽完這些,周盈虧很是意外,但也沒有說別的,正常回答了這些問題。
隨後他倆就一直沉默到現在,沒有再說別的。
「她怎麼樣?」
沈今嘯終於開了口,嗓音啞到有些狼狽。
周盈虧低聲回他:「沒什麼事,我倆……當時窈窈是為了幫我解毒,不然我們是絕不可能那般行事的。」
「我知道,你不是我,不會如我當初那樣。」
周盈虧皺起眉:「你何苦又這麼說。」
對面的人很快坐直身體,一掃方才的低靡開始正題:「師兄覺著昨夜之事,會是誰的手筆?」
「不知道,這時侯派出一堆不怎麼樣的殺手來進行刺殺,要麼此人沒腦子,要麼是有更大的陰謀在等著,先混淆我們的視聽。」
沈今嘯看著他點點頭:「不瞞師兄說,我也是這樣想的。」
說完他想了想補充一句:「會不會是……鎮南王?」
周盈虧瞅了他一眼:「沈雲隱不至於如此,若是第一種那他實在太沒腦子了,第二種的話……」
男人停頓一下,看了看自已師弟:「他或許還不至於這樣對你,我也寧願相信他對你還有最後一絲親情在,還不到真的讓人將帶劇毒的短劍刺入你的身體。」
說完他親手給沈今嘯倒了杯茶:「喝口茶吧師弟,先將昨夜受傷的人慰問一番,調查的事交給金吾衛和暗影就行。」
「嗯,你還沒恢復好身體,就先回去休息吧,過幾日再忙。」
周盈虧靜靜看著他,最後低聲道:「你也別太難過……」
「我知道。」
沈今嘯打斷了他的話,苦笑一聲:「我們誰都沒有資格,不是嗎?」
周盈虧張了張嘴,啞然失聲。
男人最終點了點頭,轉身快步離開御書房。
劉明山見他出來對他行禮,然後走進去看見沈今嘯坐在主位上失神,心中忍不住嘆息。
「聖上,方才中郎將給你呈了摺子,您是現在看還是再等會兒?」
沈今嘯把自已的思緒強拉回來,看向劉明山手中的奏摺。
「給朕吧,辛苦劉叔在外面一直候著,天冷路滑,這些小事還是讓其他人做就好。」
劉明山心中一暖,已經長出褶皺的臉浮現笑容:「多謝聖上掛懷,但有些事讓他們那些毛頭小子去做,老奴也實在是不放心啊!」
聽他說完,沈今嘯的心情也逐漸好轉了點。
但看完奏摺上的幾行文字後,男人的臉馬上又陰沉下來。
「好好好!」
他直接將奏摺扔在桌上,手背上的青筋都一根根鼓起。
劉明山馬上撿起奏摺,重新拾掇好,放回沈今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