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蓁趁邢時隙自己纏繃帶時用相同的力度摁了下腿部的傷口,哪怕他只是摁在最外側都疼得不行,生理性淚水直往出跑,他又小聲地吸著氣,向疼痛的部位吹了吹,希望這樣能緩解一部分疼痛。
或許是這個方法有用,腿上的陣痛沒一會兒就消了下去。
邢時隙聽到吸氣聲抬頭看了眼,本意是想關心一下這位校霸拉近關係,沒想到只看到白花花的腿肉,餘光看到掉在地上的褲子,他又火速低下頭,手上纏繃帶的動作逐漸亂套。
最終纏出來的繃帶毫無章法,又亂又仇,哪怕是他初中時受傷後包紮的手法都要比這嫻熟的多。
有一陣風吹過,蘭蓁感受到輕微的涼意後才發現自己還沒穿褲子,剛才一直光著屁/股在給別人上藥。
好了,這下除了十惡不赦估計身上又得多一個不知廉恥的標籤。
他紅著臉飛速將褲子提起來。
「如果你被他們欺負了來找我,我幫你出頭。」
蘭蓁說這話時腦海里還是自己剛才光著屁股亂晃的景象,根本不敢看邢時隙現在是什麼表情。
邢時隙眼帘半闔,重新將眼鏡戴上,慢慢點點頭。
【小貓扯著老虎皮,耀武揚威地和狐狸說,我保護你啊。】
彈幕的評價十分形象。
「聽說你受傷了,需不需要我背你回去?」戲謔的聲音自醫務室門前傳來,走近的人影一把將帘子拉開,再看到裡面有兩個人後,輕佻的笑容僵在臉上。
莫長風來時在路上心裡都排練好了進到醫務室要說些什麼,他先故意說幾句不輕不癢的怪話,對方一定會皺著眉嫌棄他幾句,接著他再擺出一副勉為其難的姿態把人背回去。
一切都設想好了,就是沒想到醫務室中還有第二個人,還是個恬不知恥,半裸著身子的男人。
身上瘦得和排骨似的沒二兩肉,就這樣還想學著別人露身材,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
臉上戴著個眼鏡看著像聰明人,實際上身上帶著傷,包紮個傷口都亂七八糟的,一看就是個沒有自保能力的蠢貨。
將人從頭到腳批判得一無是處後,莫長風收回審視的目光。
「今天的作業很多,再不回去來不及了。」他說道。
都是騙人的,以蘭蓁在各科老師心中的地位,哪怕他將作業全空著交上去都沒問題。
但他覺得這個新的蘭蓁應該不會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