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蘭蓁實在是不願意的話,他也可以打地鋪,只要離得近一些,他睡床底都可以。
邢時隙在一旁看著,白眼都快飛到天上去了。
裴燃一向直來直去,有什麼情緒幾乎都寫在臉上,現在就明晃晃掛著白日做夢四個字,也只有蘭蓁這種笨蛋才看不懂。
「不是的,我還有點事情要回去。」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但蘭蓁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
得寸進尺的話到嘴邊又收回去,裴燃薄唇一抿,看到蘭蓁可憐兮兮的樣子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臉皮薄,性子乖,還那麼嬌氣,怕是只要他多說兩句重話,就會像上次那樣把人嚇跑。
「咳,咳。」邢時隙咳嗽兩聲,打斷這簡直令人牙酸的畫面,又溫柔道:「你還是留下來吧,那麼多人在找你,回宿舍很危險。」
「裴燃應該也是這個意思,他只是不會說話,你別誤會。」稍微白蓮兩句,他將話題引到另一個地方,「之前傳真機那件事,我們查出來一點消息,他對你態度好像不一般,你想知道嗎?」
蘭蓁點點頭,眼神一下子亮了不少。
還是邢時隙比較靠譜,懂他到底想知道什麼。
裴燃不太贊同他把這件事告訴蘭蓁,這件事太危險了,還是等他們都解決了再分享比較好。
「難道你那天不是想和我說這件事嗎?」蘭蓁怔愣地看著他。
「是這件事。」裴燃沒有直視他。
其實他本來是一時衝動想去道歉,但這種情況下他又有些說不出口,道歉和嘴硬之間,裴燃終究還是選擇了嘴硬。
整潔的校服轉身時出現一點褶皺,邢時隙走到陽台關上窗戶,低頭撫平那點褶皺,平淡道:「檔案上記載的謝寧清跳樓而亡,當時還有目擊證人,這麼說的話,那天使用傳真機的就是鬼魂。」
真,真的有鬼啊。
那他豈不是白天躲同學,晚上還得躲鬼,九九六打工人都沒他這麼忙。
室內其他人都知道不少消息,只有蘭蓁一個人又急又慌,恨不得讓邢時隙一口氣將話說完。
邢時隙不僅沒接著說下去,還扶了扶眼鏡反問道:「你最近在宿舍有感覺什麼不對嗎?尤其是晚上。」
蘭蓁本來想說沒什麼,但邢時隙的表情太過凝重認真,讓他不得不重新回憶每一個細節。
「我的睡衣好像總會捲起來,這算嗎?」
每天睡得昏昏沉沉的,他也記不清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記憶里最深刻的好像就是有一天370說他的睡衣太短了。
他的睡衣那麼長,怎麼可能被說短,肯定是370因為規矩不能明說,當時暗戳戳想給他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