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三個人的戲份,自己卻毫不存在感,只能看著元清在那邊肆無忌憚地調戲蘭蓁。
徐可握在扳機處的手指微微顫抖,氣氛哪怕他已經將槍口頂在元清的頭上,對方還是那副輕蔑的嘴臉。
真不愧是權貴中的領頭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那股令人作嘔的優越感。
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麼,元清施捨般分出一點注意力給徐可,淡聲道:「我之後會將蘭蓁毫髮無傷地送回去。」
「在我還沒有反悔之前,趕緊滾出我的視野。」
漆黑的槍口就在眼前,元清卻好像才是那個主導一切的人,說出的話分毫不留情面。
靜靜站了很久,元清再也沒有分給他一點眼神,反倒是開始細心地照顧起蘭蓁的飲食。
蘭蓁不斷示意他可以先行離開,徐可收起槍,神情中帶著些麻木的平靜。
他一言不發地離開,走到樓梯口前回頭看了眼蘭蓁。
元清不知道和他說了些什麼,少年笑得很開心,眼睛亮亮的,臉頰上的梨渦若隱若現,唇邊還有一點剛沾上的湯汁。
比他幼年時看到櫥窗中觸不可及的寶石還要漂亮,但他有種預感,他成功得到了寶石,卻永遠不會和少年有朋友之外的任何交集。
他聽說過首領也對蘭蓁有好感,陸子瑜不是蘭蓁,在發現他那點小心思後,一定會毫不留情地將他調走,兩人連做朋友的機會都不會再有。
蘭蓁身邊那麼多優秀的人,他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人,估計很快就會被忘記。
徐可閉上雙眼,行屍走肉般走遠。
蘭蓁抬眸盯著元清,想找機會說些好話讓他將自己放走,但元清像是很享受投餵他的感覺,自己沒吃幾口,一直夾菜往他的嘴裡送。
「真的吃不下了。」摸了摸自己渾圓的肚子,蘭蓁歪頭不肯再吃遞過來的菜。
元清的大手也順著摸了摸那圓滾滾的小肚子,軟軟嫩嫩的,手感很好。
確認蘭蓁是真的吃不下去後,他才開始慢條斯理地吃著蘭蓁的剩飯。
老老實實地坐了一段時間後,蘭蓁忍不住小聲道:「你現在不應該很忙嗎?還有時間在這裡悠閒地吃飯。」
「不閒,但也算不上很忙,下城區不管再鬧騰,也不會成氣候。」
元清說的是實話。
奪人錢財如殺人父母,權力也一樣,盤踞上城區已久的權貴們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屬於自己的權力被撕開一個缺口,分給他們往日最瞧不起的貧民。
從開始扶持貧民上位的那一刻起,季欒就與權貴高官徹底站在了對立面,就算培養了一些官員,又籠絡了一部分人心,還是很難和已經紮根在上城區的參天大樹相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