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高傲到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心愛的人面前,只需要短短几天就變得患得患失。
紹淮下意識就要回答,又在脫口而出的前一刻迴響起少年同自己說過的話。
——還有事情要做,不要妨礙他,這件事和左知言有關。
幻想中少年完成自己想做的事,同他攜手一生的畫面,真的不是他一廂情願嗎?
願意對他負責,也只不過是一再咄咄逼問下地回答,就算這樣少年也會下意識地閃躲,仿佛根本沒有人能夠觸碰到他的心。
為什麼明明是他先遇到的,卻還是比不過一無所有的後來者。
妒火在胸膛中緩緩燃燒,微弱的火苗逐漸擴大,露骨的占有欲在烏徹的話語下,再也找不到壓抑的理由。
這種只要一出門就會吸引人的小鳥,果然還是得養在黃金鑄成的籠子中,每日每夜地看著,將對方完全鑲嵌在自己的靈魂中,不安的情緒才能得以緩解。
「你想怎麼做。」紹淮深吸一口氣,「如果是像上次一樣將小鳥留在你那裡,我是不會同意的。」
「你是聰明人,不應該聽不懂我的話。」烏徹將手覆蓋在小鳥腦袋兩側,捂住他的耳朵,「我們兩人鬥起來只能兩敗俱傷,不如你也和我回去,我們兩人合作,先將共同的敵人剷除,然後公平競爭。」
紹淮完全冷靜下來,看著烏徹問道:「是你收留了他,現在想要將他趕走不也是輕而易舉?」
按照麒麟一族的傳統,左知言只要沒人保護,不久以後就會悄然無聲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烏徹微微側頭,淡漠地看著他,「死人才是最難對付的。」
活著的人,怎麼才能抵得過已死的皎皎明月,當然是要在左知言還活著的時候,將他內里的腐敗完全展示出來。
他們旁若無人地聊了這麼長時間,被捂著腦袋的小鳥已經開始因為腦袋上熱熱的,暈暈的,開始不斷甩頭,想要掙脫束縛。
紹淮心疼地將小鳥搶過來,好一陣安撫,緊接著的話不知道是在說給蘭蓁聽,還是說給自己。
「小鳥答應過會和我在一起,我相信他。」
蘭蓁不知道他們之前聊了些什麼,但也大致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此時聽到紹淮的話,驀地抬頭看他。
「你剛才說的話,我答應了。」紹淮用指尖摩挲著小鳥頭上還未乾透的毛髮,輕聲說:「就算和你們住在一起,小鳥最後也一定會選擇我的。」
蘭蓁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已經從這一句話中分析出男人們之前聊了些什麼。
紹淮可真是個好人,知道他需要和大美人多接觸一段時間,為他創造了這麼良好的環境。
他會努力加油的!
小鳥身後的尾羽悄悄翹了起來。
見他歪曲了剛才的對話,自己在這裡假裝好人,烏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也沒打算揭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