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從來沒有帶回過家,也從來沒有去過別人家裡。
雙方心知肚明,都是露水姻緣而已。
真有人要追他,他反倒較真的很。
「便宜你了。」
嘆了口氣,紀回替人脫掉鞋子,蓋上了薄被,填好中央空調溫度,才去洗澡。翌日。
梁丘葉模糊中被疼醒,只覺得全身上下酸痛不已,一個翻身,直接連人帶被掉在了地上。
廚房裡的人被巨大聲響驚動。
紀回靠在門邊,挑眉看著躺在地上揉腦袋的人。
「?」
男人坐在地上,茫然地抬頭,就看見了昨晚夢裡的臉。
看著對方呆愣地盯著自己,紀回皺眉:「還沒醒?」
「不是……」梁丘葉轉頭環顧了下四周,偷偷伸手掐了下自己的腿,這才確定。
自己這是真醒了。
撐著沙發起身,男人腦袋還有些疼,尷尬道:「不好意思,昨晚謝……」
「停。」紀回抬手止住他的話:「你要不然昨晚就別喝那酒,或者別給我車鑰匙,現在道謝有什麼用?」
抬了抬下巴,穿著真絲睡衣的青年接著道:「廁所在那兒,自己洗把臉吧,一次性洗漱用品都放好了,洗完出來正好喝醒酒湯。」
洗完臉,梁丘葉這才清醒一點。
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男人想起昨晚的夢,心裡更加複雜不已。
夢裡仍是在昨晚聚餐的餐廳露台,前面都與現實一樣。
只是,那帶著菸草香的唇沒有退去,而是吻了上來。
後來發生什麼,他已經有些忘記了。
真是被這人搞的心神不寧。
出了衛生間,梁丘葉看著那冒著熱氣的醒酒湯,又恍惚起來。
不大的四人餐桌,青年坐在對面,抬眼像自己看來。
他想到了夢裡的眼,心裡有些失落。
他不喜歡現在這樣的眼神。
自己好像越來越矯情了。
「傻站那兒幹什麼?還沒醒酒?」紀回皺眉。
「嗯,不太清醒。」
喝完湯,胃裡也舒服了一些,梁丘葉抬頭看向對面,那人慢條斯理地切著三明治,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裡送。
這人吃飯怎麼也這麼注意形象。
感受到對方的目光,紀回面無表情:「沒事幹就去把自己的碗筷洗了。」
「哦。」男人起了身,往廚房走去。
「不是有洗碗機?」
「就你這點碗還用洗碗機。」
「……」
等紀回吃完把盤子端來,梁丘葉給一道洗了後,他才完全恢復過來。
紀回不知道去了哪兒,客廳只剩下他一個人。
細細打量這間屋子,梁丘葉有些惶神。白。
這是這個屋子大部分的色彩。
現在是早晨,陽光透過落地窗好像能通過這些家具反光,整間屋子看起來更加敞亮。
乾淨肅靜到不像是有人住的。太過冷清。
掃視一圈,梁丘葉走到緊閉的門前,抬手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