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變化太明顯,讓他心頭沒來由地顫了一下。
二人就這樣對視著,紀回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嗓子卻說不出一句話。
梁丘葉趕緊從破舊的木桌上端來水,扶起他的肩,一點點餵著喝了下去。
直到紀回搖搖頭,他才將碗拿開。
嗓子乾裂地疼痛讓紀回緩了一口氣,剛準備詢問情況,卻被人突然握住了手。
青年直接呆住。
寬厚粗糙的雙手緊緊將他的左手包裹其中,男人坐在矮凳上垂著頭,額頭抵在他們交握的手上。
閉上嘴,紀回沒有開口。
他有些慌亂,有些茫然,他能明顯感覺到這人有些顫抖,掌心全是汗。
半晌,那人才開口,嗓子都是啞透了,不比他好到哪裡去。
「3天了。」
「你嚇死我了。」
感覺到掌心的手想要離開,梁丘葉緊了緊,還是鬆開,抬眼看向它的主人。
紀回一時間不敢和他對視。
對方眼睛都紅了。
「謝謝。」他知道。他一直守著。
「……」
嘴唇微張,男人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其他人有動靜嗎?」
回過神,紀回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沒。」
梁丘葉皺起眉,激動過後放下心,這三天的疲態再也掩飾不住。
「又是比較落後的夢境。」
「嗯。」
無論是從二人的穿著還是環境,都能看出來。
「說說這三天的情況吧。」
點點頭,梁丘葉緩緩開口:「那天一過來,我是在棺材裡發現的你。」
「?」
「你整個臉都是青的,如果不是嘆了鼻息,幾乎和……」
他似乎不願意說那個詞,略過道:「沒什麼區別了。」
「後來你吐了很多血,我背著你往山外走,碰到了一個老道士。」
「應該是我們的師父,而我們是師兄弟。」
「他給你餵了藥,把我們帶到這裡,山腳的一個土房子。」
或許是怕對方害怕,也可能是怕自己回憶起當時的恐懼與絕望,他也沒有說他九死一生的概率。
「這兩天他到處跑,好像在調查什麼,每天回來的時間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