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棟林自然知道蘇臨清的話是什麼意思,他瞬間血氣上涌,差點兒沒嘔出一口血來。
席棟林平生,最離不開的就是女人,他年輕的時候沾花惹草,老了也改不掉這個習慣。
而蘇臨清正好戳在他痛處上,惹得他暴怒,理智全無,恨不得把這個不孝的賠錢貨給撕了。
他也確實這麼做了,快步走上前去,高高揚起的巴掌忽然落在蘇臨清臉上。
那極重極狠的力道,讓蘇臨清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嘴角都溢出絲絲血跡來。
「蘇臨清,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
半邊臉火辣辣的疼,又好似已經麻木了,腦瓜子嗡嗡的響,蘇臨清抬手擦乾淨嘴角的血,極其厭惡的冷眼望著席棟林。
「滾,我這輩子最噁心的事情,就是身上流著你的血。」
再糾纏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蘇臨清只想快點拿走屬於自己的東西,然後再也不回來。
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和席家有任何關係。
「蘇臨清!」席棟林被氣得雙眼通紅,他還從來沒被人這樣對待過。
哪怕是席行譽,對他也得畢恭畢敬,可蘇臨清這個私生子,居然敢這麼膽大包天,不把他放在眼裡!
席棟林氣昏了頭,目光在四處尋找著什麼,他忽然望見了某樣東西。
快步走過去,抄起了裝飾柜上的金屬擺件,蘇臨清正往樓上走,後背對著人,也察覺不到即將來臨的危險。
席棟林雙眸赤紅,盯著蘇臨清的背影就高高抬起了手,他把擺件猛的擲了出去——
「小心!」
蘇臨清聽見聲音,下意識轉頭,卻被撲過來的身影猛的裹在了懷裡。
隨即,耳邊是重物撞擊肉體的悶響。
這是,怎麼了?
蘇臨清沒由來的,心裡慌亂,他趕緊抬起頭,看見傅硯淮脫力的靠上他的肩膀。
男人心有餘悸的望著他,撫摸他臉上紅腫的掌印,「沒事吧,疼不疼……」
蘇臨清剛想說「沒事」,忽然某種溫熱的液體滴落下來。
他瞳孔驟縮,是鮮紅粘稠的血,從傅硯淮後腦處源源不斷的湧出來。
「傅硯淮!你怎麼了……好多血,你流了好多血……」蘇臨清徒勞的伸手捂住傷口,整個人渾渾噩噩,眼淚滴露在血跡里,混成一灘刺目的紅。
席行譽面色蒼白的看著,轉頭望向席棟林,厲聲道:「爸,你瘋了?!」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立刻打了電話叫救護車過來。
傅硯淮失血過多,眼前發黑,他身體無力的往下倒,蘇臨清快要扶不住人,跌在地上他這才望見那帶血的金屬擺件,和木在原地的席棟林。
很快,蘇臨清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