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泉爆發出慘烈哀嚎，手指抓破床單，雙眼瞪大緊盯天花板，而後擴散黑瞳恢復正常，眼白出現。
如此瞪了幾秒，安靜閉上。
江諾面色慘白如紙，呼吸沉重，脖頸青筋暴起，汗如雨下，往後連退三步，玉骨落地被收回。
「……有意思。」
左眼劇痛還未消失，連緊繃的肌肉也在叫囂疼痛，江諾卻笑了出來，撐著牆壁站起，挪動發軟的腿，走到床邊。
半屍魂，被他煉出來了。
非人非鬼非怪，不受生死困擾，永遠不會叛主。
抬起手臂試著召喚，靈力卻幾乎耗空，稍微調動都引起經脈撕裂般痛苦。
「可惜，暫時用不了。」
江諾慢悠悠把玉骨重新掛回脖子，湊到章泉耳邊打了個響指。
「醒來。」
章泉立刻睜開雙眼，神智回籠。
被江諾這虛弱的樣子嚇了一跳，章泉趕緊坐起身試圖扶住他，卻被江諾抬起擋開。
「不用，」或許是劇痛所致，他語氣泛冷，隱隱透著躁意。
「靈魂和怨煞氣息融合得怎麼樣？」
章泉點頭，「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謝謝主子。」
章泉如今只要看到江諾，就會不由自主想要臣服。
「……怪稱呼，不許叫。」
江諾擺手，還記著微博的事呢，隨意叮囑了兩句讓他澄清。
「玉如意，收著。」
把玉如意塞給章泉，江諾語速加快，「上面有鬼王氣息，循著氣息自己去報仇。」
「是。」
章泉附身點頭，握緊了手中如意，瞳孔困擾殺意，終於可以如願給奶奶報仇了。
咔噠。
或許是聽見了裡面對話聲音，司硯推開門，打開了燈。
「諾諾…？諾諾！」
司硯快步闖進，眉梢緊蹙，擔憂和緊張藏都藏不住。
江諾站在原地轉身，張開雙臂，還怪委屈，「腿麻了司硯，快抱我出去。」
章泉：「……」
就說剛才主子的姿勢怎麼這奇怪。
雖說恢復神智，但畢竟已經不算人類，還在磨合期，思維有些呆滯。
他歪了歪頭，看著司硯把江諾抱起，又目送兩人離開臥室。
章泉嘗試走出去，離開陰氣濃郁的門口，立刻有點不舒服。
又邁了回來，站在原地想了想，撲上床先好好磨合。
俗稱睡覺。
客廳，江諾無力靠在司硯懷裡，連手臂圈著的力氣都沒有，軟軟勾著他的衣領，舔了舔唇，眸中泛著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