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久等,廚師很快上菜。」
老闆的語氣依舊斯文,穿著考究,胸前還掛了胸針。
「您待會兒是要出去?」蘇宜問。
「要去見一個老朋友。」
老闆倒是也沒瞞著,在中心主位落座,示意外面的廚師可以開始上菜。
開飯前,老闆從西裝內襯口袋裡取出一張紙條,「先向各位介紹小鎮今天的規則。」
他特意強調今天的二字,然後對著紙條開始念。
「今天是普通的一天,可以盡情在小鎮裡參觀遊玩,但是不能進入教堂,也不可以點燃白蠟燭。」
念完後,老闆非常愉悅地舉起酒杯,「為今天的快樂乾杯!」
雖然不知道這有什麼可快樂的,江諾是非常配合,舉起高腳杯碰了碰。
「噢對,忘了向你們介紹小鎮永久的規矩。」
老闆喝了一口酒才想起來,用手帕擦了擦嘴,嚴肅正色道:「小鎮和厲鬼共生,厲鬼可以看見很鮮艷的顏色,色彩豐富往往會被盯上。」
〖怪不得這小鎮跟個黑白片似的。〗
〖這厲鬼咋還是個色弱呢。〗
〖話說應該不止一隻厲鬼吧?不然用不著共生這個詞。〗
〖媽呀,一窩色弱。〗
眾人邊聊邊吃,每個人都聽得很認真。
江諾問:「小鎮最近出了什麼事?需要你向外界求助。」
說到這個話題,老闆張望大門,起身把門關緊了才說話。
「事情是這樣的。」
他重新落座,眉毛緊緊擰著,「我們小鎮和厲鬼共生已經很多年,每天都活在厲鬼的監視下,而且厲鬼需要定期吃人。」
「我們也就默認,每年都會有一個居民被吃,會在他被吃的次月當日,舉行悼念會。」
「但是最近次數越來越頻繁,小鎮居民人心惶惶,誰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而且被厲鬼吃的人越來越慘,以前還只是被吸乾了血和生氣,現在只剩下些斷肢殘骸,下葬都沒法。」
三日月俊介聽著,突然打斷了老闆的話,端詳著他的神情,緩緩道:「比起外面那些人,老闆您…似乎沒被規矩束縛。」
「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想要…反抗厲鬼的?」
聽著蹩腳的華國語,老闆搖頭,「我不是這個鎮上的原住民,是跟隨妻子住進來的,也不過才短短十年。」
十年生活在會被吃掉的擔心受怕里,早應該被規矩馴服的差不多才是。
三日月俊介沒再繼續。
三日月和溪:「旅館裡的小女孩,是你的女兒嗎?」
「是的,是的。」
老闆咀嚼著嘴裡的食物,含糊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