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門進不去,章泉又覺得自己在這地下待著容易暴露,就只能原路返回,一路記下位置。
司硯把除草人給的地圖攤開放桌上,從柜子里找了瓶年份已久的墨水。
「你標記出那條路線。」
「好!」
丑娃娃蹦到地圖上,費勁伸出一根手指,沾著墨水畫路線。
畫完後,司硯又用紅墨水畫出除草人給的路線,兩條路線絕大部分都是重合的,除了進入地底以及靠近銅門這兩個首尾地方。
蘇宜仔細看著兩條路線重合的地方,猜測道:「會不會那個除草人指的路,是更適合人類下去的?」
江諾手背撐著臉,幽幽道:「要是他們能經常下去,就不會對收割者和夜行者恐懼成那樣。」
「那這麼說……除草人指引了一條錯誤的路線?」祈麟問,而後細想提議道:「保守起見,不如明天就按照這娃娃的路線下去。」
「先去探探路。」
江諾說著,又抓出符紙,疊吧疊吧折成小人,往茶几上一扔。
「起。」
黃紙小人站起來,對著地圖看了又看,飛到窗口跳了下去。
「明天還是分頭行動,花園底下和教堂都得去,這裡頭秘密多著呢。」
聽到江諾這樣說,司硯立刻又靠回去,霸道摟著腰,「不許丟下我,明天要和你一起。」
蘇宜:「我和祈麟更默契,明天就這麼分吧。」
祈麟點頭,也同意。
雖說一整天都籠罩在黑暗裡,讓人不自覺沒了時間概念,但這旅館裡的廚師上餐時間是一點沒耽誤。
每次提醒吃飯也只是敲門,江諾笑著感嘆,廚師簡直是這小鎮裡看起來最正常的人類了。
上桌時,佐野黑月和三日月和溪沉著臉色回來,三日月和溪裙擺染血,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受傷,顯然是經過一場惡戰。
三日月俊介並沒有回來。
即使佐野黑月沉著臉什麼都沒說,但做人也能看出來,恐怕三日月俊介沒回來。
司硯笑著表達惋惜,上翹的唇角都壓不住,就差把幸災樂禍這個詞寫在臉上了。
但幸災樂禍是一回事,司硯並不覺得事情這麼簡單,三日月俊介此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就算被帶走也不會那麼快死掉。
「你會因為這件事,付出代價的。」
佐野黑月嗓音凶戾,就差直接動手了。
江諾瞥他一眼,笑眯眯,「哦,我好怕啊。」
「請不要在這裡吵架。」
小女孩跟在廚師身後蹦蹦跳跳過來, 小大人似的,今天晚上老闆沒有回到旅館,她似乎在代替父親陪伴,坐上了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