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低聲咒罵,抖落滿身泥土,「司硯!你瘋了嗎!」
司永想要去拿桌上的紙巾,周靈先一步拿過紙巾盒,隨手「不小心」推落在地,白瞳冷冷抬起看著他。
「不好意思,掉了。」
司永:「……」
一號和秘書長對視了眼,皆是頭疼得很。
「司老,你先解決協會內部的事,我等會再來。」
一號起身離開,和江諾兩人擦肩而過,顯然是沒有打算管這件事。
會議室的門關上,裡面就只剩下互相熟識的人。
司明德終於嘆息著開了口。
「小硯啊,你們先進來。」
司硯卻執拗站在門口,以隨時都能離開的姿態面對著他們,「爺爺有話不妨直說。」
連語氣都變得疏離,這樣的變化,司明德又怎麼可能感受不出來。
司明德握緊了手裡的茶杯,良久放下,欲言又止。
「等到了酆山,你會知道的。」
僅此而已,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江諾眼底划過一抹譏誚,「如果我沒有記錯,司永早已是倭國協會的人,你們就不擔心嗎。」
司永整理好衣服,終於找到插話的機會,依舊是能把人膈應死的眼神,「不勞你費心,我已經退出倭國協會。」
「小硯,就算爺爺求你這一次,司永必須和你們同去。」
司明德的聲音像是蒼老了幾十歲,甚至是乞求的神態,「等去了酆山,你就會什麼都明白的。」
司硯看向司明德的眼神幽暗,慍怒問;「如果在酆山上,司永不慎死亡呢。」
他把死亡兩個字咬得極重。
司明德還想說些什麼,又怕這樣會把關係鬧得更僵,於是只道:「……人各有命。」
意思是不會管了。
司硯扯唇,眸底的厲色依舊,「好啊,我同意帶著他一起。」
他方才氣得氣血上涌,難受低低咳嗽了一聲,和江諾走近圓桌空位旁剛剛落座,就虛弱靠在懷裡挨著他,沉默不語。
江諾緊扣著司硯的手指,抵在唇邊輕吻安撫,又覺得有些好笑,低聲在耳畔說悄悄話。
「這幾天可真動盪。」
才讓他們倆安慰來安慰去的。
好在,他有預感,等最後一道龍脈修復完成也就太平了。
司永還想罵人,畢竟莫名其妙被潑了滿身的泥土還是挺讓人他惱火的,但剛剛開口就被察覺到的司老爺子阻止,只能不情不願閉嘴,眼神陰鷙。
會議室內終於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