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蘇言踩碎腳下的樹枝，來到柳霓裳正在化作碎片消散的屍首面前，眼中仍然帶著一股迷茫。
「變了，一切都變了。」
他蹲下身子，祭出體內的混沌寶珠，將這隻上古真魔的先天本源收入其中，沒有遭到任何抵抗。
雖然柳霓裳的並不能直接增強他的修為，需要慢慢吸收，但也足夠蘇言不用為自己的天賦發愁了。
只是現如今的他還是有些搞不清狀況，為什麼這一世的進展會和前世有如此大的差別？
「或許，還是因為那個莫宣雨。」蘇言輕輕呢喃著這個名字。
他將混沌寶珠收入丹田。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枚寶珠的表面，正緩緩划過一道與柳霓裳截然不同的先天本源。
那似乎，來自另一個上古真魔……
蘇言對此毫無所覺。
他沿著戰鬥痕跡，抬起雙眸，看向樹蔭下的莫宣雨，對方因為過度損耗，還未曾恢復實力。
至少從明面看上去，頂多只有金丹期的戰鬥力，隨便來個元嬰都能令他難以抵抗。
此時此刻，或許就是他最好的機會？
蘇言目光猶豫。
可不知為何，明明莫宣雨看上去渾身都是破綻，蘇言卻總感覺自己只要一出手就會死。
忽然，莫宣雨懷裡的魘月之刃閃過一道血芒。
蘇言的思維在片刻間停滯了一下，隨之而來的，便是發自內心的驚恐。
莫宣雨緩緩睜開眼，其中的深紅已經褪去，重新恢復了原本清淡淺藍的眸色，清冷而靜謐。
「有什麼事嗎？蘇師弟。」
蘇言推後一步：「沒事……再見。」
他轉身就走。
莫宣雨看著他的背影，伸出手摸了摸魘月，「你把人嚇跑了。」
魘月閃爍兩下，似乎有些委屈。
莫宣雨無奈一笑，用額頭在它的刀柄上貼了貼，「好啦，不怪你。」
短暫休整過後，莫宣雨正準備起身換個地方。
忽然間，幾道腳步聲從林中傳來，居然是黑雲會中那些匆忙逃竄的弟子。
因為柳霓裳死後，他們不再受到控制，所以一邊被衍神宗的人追殺，一邊跑到了深林裡面。
「賊子休走！」
後方傳來一聲怒喝，是煉火真君。
身為元嬰大能，那些金丹期的黑雲會弟子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忽然，他們中的小領頭看見了莫宣雨，思緒一轉，猛然喝令道：「抓住那個傢伙！」
三名名弟子聞言，也是來不及思考，紛紛祭出黑雲會的特殊靈器——黑雲鎖鏈。
這種鎖鏈擁有壓制靈氣的作用，也是他們奉柳霓裳之命，用來抓捕各宗天才的重要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