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發出一聲驚呼:「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此時,陸文華恰巧轉身朝門口走,隔著窄小的玻璃窗,眼神與花落知秋對視上了。
花落知秋臉上血色全無,下一瞬,中間監護室的門被人打開。
陸文華走了出來。
護士笑著跟他打招呼:「陸醫生,又來看女朋友了?」
重症監護室的女人得的是急性尿毒症,送到他們醫院來的時候兩顆腎都壞死了,全靠這些儀器維持著生命,要是一般男人攤上這樣的女朋友早就放棄了,陸醫生三年如一日,每天堅持過來照看女朋友,簡直不要太深情。
「女朋友……」花落知秋看了看陸文華,又看了看病床上的女人,嘴唇顫抖,「她是你女朋友?那我呢……」
陸文華想解釋:「梁秋……」
中年男人一臉茫然:「怎麼了這是?」
「沒什麼,叔叔你先去照顧雨桐。」
陸文華把中年男人扶進重症監護室,關上門,然後拉著花落知秋走到了消防通道。
他步子大,速度快,花落知秋幾乎是被他拽著強行拖走,腹部的傷口像是撕裂開了,鑽心的疼。
陸文華把她拽到牆角,語氣沉沉:「不是讓你好好待在房間裡嗎?你怎麼過來了?」
重症加護室的門隔音效果很好,他並不擔心花落知秋會聽到什麼。
花落知秋捂著肚子疼得滿頭大汗,根本說不出話來。
陸文華一手叉腰,一手扶額說:「病房裡的不是我女朋友,護士可能誤會了——」
啪的一聲。
一個巴掌落到臉上打斷了他的講話。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陸文華用舌頭頂了頂口腔內壁,難以置信地看著花落知秋:「你幹什麼?」
花落知秋面色蒼白如紙,她撩起自己的衣服,哭著質問他:「陸文華,你跟我在一起,就是為了拿我的腎?!」
陸文華心裡一咯噔。
他不是跟那個護士打過招呼了嗎?肯定是那個護士說漏嘴了,該死的!
花落知秋聲音顫抖:「陸文華,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就是為了這顆腎!」
陸文華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是。」
花落知秋一下怔住。
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可乍然聽見他親口承認,之前所做的所有心理建設都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所以……你當初是刻意接近我的?」
她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陸文華,也想不通陸文華這麼優秀的人,究竟看上她什麼了,她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要學歷沒學歷,各方面都平平無奇。
原來是看上了她這顆腎。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