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露微微抿起了唇,《末世人魚》開拍以來,閻復禮就圍著他轉,雖然也跟別人玩鬧,但多數時候都是跟他在一起,他還以為……
又耐不住寂寞了嗎?
跟別人約了出去玩嗎?
是誰?
降露背對著閻復禮,他怕再遲一秒,他眼裡的失落就要溢出來了。會被閻復禮看到。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哪怕看到閻復禮的緋聞,他也能面不改色,只在心裡難過,可現在只是聽說他要出去玩,就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甜蜜的毒/藥腐蝕了他的骨頭。
他在這場暗戀中已經無法保護自己了。
閻復禮不知道自己僅僅一句話就讓降露想了那麼多,他看著不理他的降露,更擔憂了。
不過顯然他低估了降露的專業性,場務這邊還沒打板,他就進入了狀態。
「《人魚》第九十七鏡——」
人魚的手臂上都是針孔,它剛剛結束了又一次的抽血和打麻醉劑,被研究人員扔回了黑暗的逼仄水倉里。
空氣中骯髒海水的臭味,還有食物的腐爛味。
人魚吃剩的魚沉在水底。
「哈,嘶……」人魚是煩躁的,他那足以一擊拍死一頭鯊魚的尾巴因為麻醉的緣故,只能在水中輕微地快速拍打,發泄著不滿。
「第九十八鏡——」
突然,人魚像是聞見了空氣中的氣味,轉過頭看向門口的方向,少頃,他期望見到的人影出現了。
是軍官。
人魚的尾巴拍打的更快,不過現在的拍打不再意味著憤怒,而是喜悅、興奮、渴求。
「你、你來了……」人魚努力地用人類的語言說話。
軍官站在玻璃外,望著人魚一言不發。
他們五天前還在海洋上的某個島嶼,過著平靜、只有彼此的生活,人魚並不好看的鱗片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
但現在,他們又回到了最初相遇時的對立面,而這次,軍官不會再打開水倉。
人魚似乎對自己的環境變化和軍官的態度都沒什麼感覺,璞爪按在玻璃上,只表達著自己的想法,「你……你為什麼……現、現在才來……找我。」
他的眼裡只有軍官。
軍官站在黑暗處,沒有回答,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冷,嘴唇的形狀也好似一條直線,永遠不會上揚。
人魚還在費力地說話,「你你……的副官,我聽到了……他的聲音,你不去……看看他嗎?」
記仇的人魚還記得藍塞曾當著它的面和軍官親近,向它宣誓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