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被刪了好友一樣。
既然不記得了,那他也不會告訴閻復禮。
他就是這麼犟,這麼死心眼。
他不會忘記那件事後,再遇見閻復禮,他拿著隨身攜帶了很久的禮物,想要去道謝,但閻復禮只是照例跟他冷嘲熱諷,隻字不提那件事。
那一瞬間,降露如被冰水兜頭澆下。
他意識到閻復禮沒有認出他。
這段時間他的惴惴不安,敏感多慮,害怕閻復禮認出了他,之後拿這件事取笑他,威脅他,等等,全都成了泡沫的虛影。
閻復禮沒有認出他。
是最好的結果,也是最壞的。
之後他的心動也好,追隨也好,肆意生長蔓延的樹根,都是他一個人的,閻復禮沒有認出他,也沒有記得他,自然不會看到他長得茂盛的樹。
這是正常的。
只是還是會難過。
這世間的暗戀多是如此吧。一個人開花,一個人結果,一個人放了整片天空的煙花,一個人絢爛,一個人震耳欲聾。
另一個人甚至不知道他在你的世界裡。
所以降露想,那就不記得好了。他是暗戀了,是喜歡了很多年,但他還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
除非閻復禮自己想起來,他不想以任何的方式,讓他知道那天的事。
那對他來說是恥辱。
閻復禮沒有碰降露,沒有聽到這些心音,他多少也明白降露的堅持,儘管很想立刻知道,但他還是想尊重降露。
況且提示已經很明顯了。
范河,姓歐的,他。
降露說他不記得了,那就是曾經有一天,是他和范河,姓歐的,都在,發生了一件事,但他不記得了。
看那個姓歐的反應,他做了什麼嗎?
打他了?
閻復禮真的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回憶就像蒙了層嚴嚴實實的遮光簾,他連個模糊的印象都沒有。
閻復禮對自己產生了煩躁。
他怎麼就不記得了?這麼重要的事。
他明明參與了降露的過去,卻什麼都不記得,這種感覺糟透了。
難怪降露不想告訴他。
閻復禮按壓下心中的躁意,重新抱住降露,「好,不查,我會想起來的。」
他揉了揉降露的頭髮,「不說了,回劇組吧。」
降露有點彆扭,「兩個投資方……」
閻復禮打開門,直接拉著降露的手走,「不去,就說我們身體不適,回去了,反正他們的目的也不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