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怕他摔倒,便捏緊了他的手。
陶藝館原木風的裝修在燈光下看著很是溫馨,進門的一個柜子上擺滿了客人還沒來得及取走的陶器。
兩人被店員帶到角落的轉盤前,給他們一人三坨陶泥,講解完操作步驟後,得到兩人「不需要詳細指導」的回答後就離開了。
時鏡小心取下手上玉鐲放在桌上,怕磕碰,又用桌上的小碟子擋起來。這個鐲子自從聞聲送給他,就天天戴在手腕上。
聞聲看到他謹慎的樣子,心口一熱,正好對上時鏡看過來的眼神,「聞教授,你想做個什麼?」
他眼睛弧度圓潤,眼神清亮帶著光,笑著看過來時,總帶著幾分無辜。
聞聲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做個筆筒,你呢?」
時鏡眼睛一眯,笑得像只小狐狸,「我要做一個上小下粗的湯姆貓花瓶。」
說著,他已經哼起貓和老鼠的配樂。
聞聲笑笑,說了聲「好」。
時鏡抱著泥巴在轉盤上塑形,可惜對於一個沒有做過陶藝的人來說,做一個細細的花瓶難度係數過高。
泥巴第三次塌方後,被時鏡一拳砸扁。
他轉頭去看旁邊的聞聲,聞聲的筆筒進展還算順利,已經有了圓柱體的雛形。
時鏡過去用肩膀蹭他一下,「聞教授,我的花瓶做不出來,你可不可以來幫我?」
聞聲只好跟著時鏡走到轉盤前,手把手教時鏡將泥巴捏成圓筒。
泥巴在轉盤上不斷旋轉,聞聲給手上沾了一點水,讓泥巴表面光滑一些。時鏡將手放上去,貼著聞聲的手掌,冰涼細膩的泥胚從手心滑過,留下痒痒的觸感。
時鏡抬抬手,將聞聲的手指壓在掌下,聞聲一本正經地提醒他:「手上力氣要小一點,你的花瓶好像要變形了。」
「哦哦那我重來,」時鏡嘴上答應,手指卻不斷劃在聞聲手背上,半晌,聞聲終於反應過來,輕笑一聲,「你是在玩泥巴還是在玩我?」
時鏡笑得滿臉促狹,「聞教授怎得污人清白,我可沒有。」
聞聲將沾滿泥水的手指伸到時鏡面前,「真的沒有?」
時鏡連忙笑著彎腰躲開,「就一點點。」
花瓶實在做不出來,聞聲的手被時鏡玩了半天,進度重回原點。
時鏡乾脆放棄自己的花瓶計劃,換成水杯,只是水杯有兩個耳朵,是湯姆貓狀作叉腰的胳膊。
難度降低後就好做多了,時鏡捏了兩個粗長條粘在水杯兩側,胳膊就做成了,不太規則的兩個扁扁的正方體是眼睛,再捏一個扁扁的橢圓當嘴巴,最後來是兩條粗眉毛,以及一個三角形的鼻子,醜醜的湯姆貓水杯就做好了。
時鏡將自己的大作放在一旁,又自告奮勇去給聞聲幫忙。
「聞教授你看我的水杯已經做好了,我來幫你做筆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