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輕笑一聲,「這事我能應對,你們再操心也沒用,趕緊吃飯,尤其是你李書達,趁著這幾天不能進實驗室,回去改改你的畢業論文,再把垃圾發到我郵箱裡,就把我的名字從指導老師那一欄刪掉。」
吃完飯兩人回了一趟家,聞聲說自己下午有事,兩點時換衣服出去了。
時鏡一個人在家裡越坐越焦躁,乾脆也換衣服出門。
學海樓教務處,張主任正在泡茶,看到時鏡敲門進來,還感覺稀奇,「哎呦時鏡啊,怎麼有空回學校來?」
時鏡從口袋裡掏出盒煙放在張主任辦公桌上,「張主任,今天來找您也是有事想問問,哪個我的學籍已經消了吧,咱們學校的學籍系統里已經沒我了吧?」
張主任點頭,「對啊,早消了,你檔案都提走了,哪裡還有學籍信息。」
時鏡鬆了一氣站起來,清澈明亮的眼神靜靜注視著張主任,「主任,麻煩你幫我開一張證明,證明我已經不是C大的學生了。」
張主任沒有一口答應,他怎麼也想不出來什麼場合能用到這個證明,「你要這個做什麼?」
時鏡沉聲道:「有人舉報學校的老師和我有不正當師生關係,有了這個證明,我才能幫他澄清。」
張主任找白紙的動作一頓,時鏡這麼一說,他就知道是誰了,聞聲被舉報到底怎麼回事,除了今天去給聞聲下通知的那位領導,他們都是心知肚明。
雖然聞聲是無辜的,而且也和他沒仇,仔細說起來,去年聞聲願意接手材料學概論這門課,他還得感謝聞聲。
但是他作為C大本土派的一員,對聞聲吃癟這種事是樂見其成的,辦公室鬥爭嘛,對敵人的削弱就是對自身的加強。
頃刻間張主任心裡閃過八百個念頭,臉上卻絲毫沒有帶出來,而是開始和時鏡繞彎子,他面色一沉輕咳一聲,「時鏡,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時鏡以為開個證明是很輕鬆的事,沒想到張主任居然這麼說,頓感疑惑,「我怎麼了?我的退學幾年了,怎麼算都怪不到我頭上吧。」
張主任擰開自己的保溫杯,慢條斯理吹吹喝了一口,搖搖頭,「你自己想想,雖然你不是學生了,但C大校園裡學生多的是啊,遠的不說,聞教授實驗室里就帶著三個學生呢,再加上他還帶了幾門課,這些都是學生啊。」
時鏡聽到張主任似是而非往聞聲身上潑髒水的話,一股氣瞬間湧上心頭,「聞聲不是那種人!他和學生有沒有來往我還能不清楚嗎?」
張主任依然一副八風不動的樣子,「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認識的聞聲,未必是真正的聞聲,校領導的決策難道還會有問題嗎,再說了,現在只是停職調查,事情還沒有蓋棺定論,如果聞聲真的行端坐正,校領導會還他清白的。」
時鏡焦急地看著張主任,「那到底要調查多久,聞聲現在連實驗室都進不去,做實驗不能耽擱太久的,而且他還有學生。」
張主任微微一笑,「這個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如果證據確鑿,估計三五天就查完了,但如果他做的比較隱秘調查難度很高的話,查起來就慢了,但是具體要多少天,現在也不好說,只能說咱們領導實事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