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過你,尹海,XX集團的副,有本事的很,各大集團擠破腦袋挖牆腳……」
雖然聽著半仙的描述,阿葉才知道了強迫症的輝煌歷史,但還是覺得就這麼袒露出來實在不太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何況人家現在已經氣得撞牆了。
半仙算命很準人氣很高,語言非常有邏輯性,說話很有說服力。阿葉看著便衣的臉色感覺半仙隨時有生命危險。
「他有錢有地位,突然被刑警盯上,絕對不可能是殺人放火坑蒙拐騙的事兒,你進入過國企工作和各個政府部門打過交道,只有一個可能——錢,你挪用公款!」
便衣的臉徹底的綠了,隨之而來的是醫院的信號被屏蔽了一個月。大家不能玩手機雖然很無聊——雖然對於他們來說手機並不具備什麼吸引力,但是對半仙的敬佩之情卻升華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有將近一半的人都找他算過命,有將近一半的問題都是: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經過半仙這麼一鬧,強迫症的VIP房徹底被隔離了,隔音海綿都裝上了。阿葉感覺有點奇怪,罪人的待遇怎麼能這麼高?
今天的米飯是石頭味兒的,吃起來有點硌牙,也可能是因為之前的太軟糯的緣故,牙齒一時有點不適應。
阿葉埋頭吃著飯,眼睛卻從肩膀探出去,看著間隔十米外的常醫生和幾個人說說笑笑正吃飯。他們幾個醫生護士點的外賣擺了一桌子,不知道吃起來是不是石頭味兒的。
常醫生真是不管在哪兒都能吃的開,那一桌上有好幾個人他都沒見過,看著像是剛來的志願者,常醫生和他們說笑起來簡直就像是失散多年的老朋友。
成年人的世界都是這樣的嗎?他前幾天和不怎麼愛說話的護士打招呼也是這麼熱情。好像和誰也都是如此。
如果是以前,或者說是別人,阿葉只會覺得虛偽,可是換做了常醫生,阿葉只覺得倆字:厲害!真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從阿葉屁顛屁顛的把洗好的白大褂送過去以後,他們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獨處過了。現在想想真是蠢,怎麼讓洗衣服就只單純的洗衣服了?就不能找點藉口拖幾天嗎?阿葉拿著筷子頭在桌子上劃拉著:這樣的話兩個人交集還能多一些。不過那一天送衣服的時候實在是太緊張了,話都說不出來。嘖!
按部就班的生活繼續著,他張開嘴,護士檢查藥有沒有吃下去,檢查完以後還在他頭上摸了幾下順了順毛:「阿葉最近真是越來越乖了,我去給朱醫生說點好聽的,讓你早點出院。」
阿葉乖順的點了點頭,雖然他心裡想的是:我信你個鬼!你每一次對每個人都是這麼說的。
是一件挺賤的事兒,在一起的時候不想給他好臉,因為緊張的實在甩不出好臉,不見面又想去招惹他,吸引一下對方的注意力讓他多看你幾眼才行。
比如說他現在變著法兒的躲著常醫生走,一見面就裝作和別人交談,看不見他似的,餘光好幾次掃到常醫生尷尬的僵在半空中的笑臉。但是一天真的看不見,他就得找個沒人看見的縫隙去看個眼飽,要不然就像缺氧一樣被窒息感緊緊包裹著。有時候還要故意製造些巧合蹭一下手,或者是故意裝作發瘋拿紙飛機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