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心血來潮,秦懺很想驗證一下自己白天的靈感是不是因為這beta而產生的。他其實並不喜歡依賴某一樣東西去得到自己所想要的,在他看來,那東西和慢性毒藥沒什麼區別,一開始無傷大雅,可症狀一旦顯露出來,便深入骨髓,無力回天。換句話說,他習慣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裡的感覺。
可是,現在真遇上如化學實驗裡那樣的催化劑,能更好的幫助自己產生反應,既然存在,他為什麼要裝作視而不見呢?未免也太軟弱了吧。
只要能掌握好度量,毒藥也不過如此。
秦懺向來有信心,以前是,現在更是,如果這beta真能協助自己更上一層,他覺得自己一定能完美利用他。
幾個小時前。
秦懺興高采烈回到家,跟程辭間發完不用等他的消息後,連鞋子都沒換就一頭扎進自己的畫室,提筆幾畫就勾勒出了他想要的畫面,可是……這還遠遠不夠,沙漠裡怎麼能只有漫天塵埃呢,秦懺又斷斷續續補充好多,翱翔的禿鷲,乾枯的樹幹……不對,還是不對,秦懺變得暴躁,畫面雖然被他填的幾乎都滿了可還是覺得哪裡都空蕩蕩,沒有情感,沒有靈魂寄託的畫是死的。
秦懺直接把畫燒了,然後挑出一張破碎,半邊燃燒的畫紙,就著它點了一隻煙。
他站在空曠的院子裡吸了口煙,神情陰沉的嚇人,接著嫻熟地伸手從衣兜里找出一瓶藥瓶打開,咽下兩顆白色藥丸。
有一點程辭間說對了,他病沒完全康復,但相比以往已經好了很多,平時再注意用藥控制就行。
火熄滅時天色也暗了,秦懺站在灰燼面前,焦躁的心情舒緩不少。他最後還是打算去暗渡,好好放鬆放鬆他不能一直處於這樣一種負面情緒下。
回到臥室脫下沾有顏料和煙味的大衣,換上一件偏休閒的羽絨服,秦懺打開抽屜尋找好久沒用的車鑰匙,意外在旁邊發現瓶包裝完好的,也沒有品牌標識和產品名字,這是他的東西嗎?放在他臥室里的東西應該是他的吧。
秦懺撇著眉頭,順手拿起桌上的削炭筆的刻刀拆開了包裝,一個小黑方瓶映入他眼帘,蓋頭是木質的,拔開后里面是個小型噴頭,秦懺瞭然,原來是瓶香水。
秦懺往自己手腕上噴了一點,香味剛鑽入鼻腔,他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伴隨著表情也怪異幾分。
這不是他信息素的味道嗎,薰衣草花香。
誰吃著空仿照他信息素做了瓶香水,秦懺端詳著手中的小方瓶,但不得不說,仿的還真挺像的。
秦懺把香水扔回抽屜,開車去暗渡,然後在路上偶遇到了錯過公交的林拓。
這麼巧嗎?秦懺見到林拓也如此想。
林拓看著笑顏的alpha有點發愣,移開眼睛時習慣壓下帽子,卻摸了個空,他這才想起自己把濕掉的帽子收起來了。
他不喜歡與別人對視,總覺得有種隱私被窺探的錯覺,所以在日常生活中經常戴著帽子,寬寬的帽檐總能給他一股很強的,類似於屏障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