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懺表示理解地點點頭,然後說:「請假可能不太行。」
「……」
「我後天晚上家裡有個酒宴,會喝酒,需要你來接我。」
林拓補充道:「我只要一個上午就行了,很快的!」
秦懺手撐著下巴,懶洋洋看了眼林拓,又看眼已經喝了一半的蘋果汁,像是看在它的份上才同意:「行吧,晚上我給你打電話一定要接。」
「好好。」林拓連連點頭,等秦懺吃上第一口菜了,他才動筷。
儘管林拓心裡仍是納悶秦懺為什麼不找個專職司機,這樣多方便,隨叫隨到。這麼大的別墅里也不像他在電視上看到的那樣,沒有神氣優雅的管家和數量誇張的傭人,單單只留秦懺一個人住著,就連打掃衛生都只允許別人停留一個小時。
林拓出神扒著飯碗,現在他做了助理,真是身兼數職,衣食住行,甚至還貼心涵蓋了暖床服務。助理做到如此地步,也就只有他能這麼快接受。
算了,有錢賺就行。早些賺完,早些離開。
飯桌上陷入沉寂,林拓吃得小心翼翼,筷子拾取芹菜的動作仿佛摁上0.5倍速鍵,生怕磕到碗壁發出一丁點兒響聲。相比之下,秦懺顯得從容許多,斯斯文文的,林拓不動聲色地打量他,仿佛他是古代私塾里的名門子弟,將「食不言,寢不語」遵守的十分完美。
食不言是現在,寢不語,是他們在一塊的那一周里。
秦懺在床上,從頭至尾鮮少與他對話,神情也始終保持著上位者的姿態,不近人情。偶爾在抱著他的時候會在他耳邊發出幾聲悶哼,這惹得林拓並不好意思發出點聲音。
看著對面空空如也的碗,林拓抬頭,發現秦懺已經吃好了。他端起一旁的蘋果汁一飲而盡後,忽然開口問:「林拓,你要不要來參觀下我的畫室?」
林拓看著秦懺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脊背莫名發涼。
白天還警告過自己不能去,怎麼到晚上又變卦呢,甚至主動邀請自己。肯定不能是什麼好事,林拓也是上過秦懺當的人,上一次見到秦懺露出這樣迷惑性的表情,還是他答應自己可以等到月底才正式上崗,事實呢,才過了幾天就不由分說的把他抓到這兒。
林拓放下碗,陪笑道:「不用了,我還是不去了。」
「真的嗎?為什麼?」秦懺略感失望,「很少有人能參觀我的畫室的。」
林拓繃直背,掐著手心,絞盡腦汁想措辭,這讓他有股重回之前車上,回答秦懺給出送命題的緊張。
不過這次秦懺顯得好說話很多,他眼睛亮晶晶的,像倒映的星河,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我一開始是想畫一望無際的沙漠的,但又覺得太老土,缺乏新意,想了好久都沒敲定主意。」
秦懺頓了頓,「就連我們上||床的時候我都在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