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安看眼林拓,沉默著沒有說話。這件事和林一宴有什麼關係,林拓扯到他幹什麼,往日舊帳在現在的風口浪尖提起,只會越翻越嚴重。
凡是涉及到弟弟的事情,林拓的態度就會與平時相差千里,可真奇怪,林一宴又不是他親弟弟,有必要放到那麼重要的位置嗎?這樣一折騰,她本以為能順利進行的恰達應該是行不通了。
良久,她嘆口氣,搖搖頭撥通一記電話,走到角落裡低聲和電話那頭說了一會兒情況,接著掛斷電話對林拓下了最後通牒。
「林拓,我來找你並不是來商量結果的,收下這筆錢是你唯一也是最好的選擇,不然鬧得太僵,你連錢都拿不到。」
「小揚他爸已經和警察那邊打過招呼了,你好好養傷,之後的事情你就不用再費心了。」
許如安丟下這句話,挎起包要離開,手剛摸上門把手,門卻先從外反被打開了。
「醫生。」
許如安聞聲抬頭,表情一愣。
秦懺領著主治醫師走進病房,像沒注意到病房內還有個人,有意無意繞過許如安,神色自若。
「林…林拓,你從哪兒認識…」許如安目光一直緊隨秦懺,此刻全然忘記了禮數,她顫抖的指尖指向秦懺,眼神不住的朝林拓看去,像見著什麼可怕的生物,話都說得斷斷續續,「他是……」
「林拓是我的助理。」秦懺接過問題,但並沒有介紹自己,他表明兩人上下級關係後,轉頭注視著指向自己的手指,不咸不淡道,「那麼你是?」
「我……我是鬧事孩子的家長,是來和林拓先生道歉協商的。」
先生,多麼客氣的套語。
林拓眼裡的光徹底黯淡下來。
她到底說不出她是自己的母親,卻能對著傷害他的人一口一句「小揚」。
她以前有這樣親昵的叫過自己嗎,林拓嘗試著從記憶深處抓到一點兒影子,可惜翻個底朝天,連條尾巴都找不著。
「協商?你們又沒衝突,有什麼麻煩要解決嗎?」秦懺笑了笑,他看向厚厚的信封,輕挑眉頭,「才這麼點兒,心意也不過如此嘛。」
許如安顧不及體會話里的嘲諷,她回到林拓床尾,抱著他們才認識沒多久的希望問他:「那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認識多久了?」
林拓撇過腦袋,身心俱乏,選擇忽視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