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拓吸吸鼻子,聞到了桃子獨有的清甜香味。他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好一會才發現哪兒不對勁。
他們現在站的位置之前放的都是花盆,把這塊被人忽略的角落堵得嚴實,林拓在這小院生活十多年,第一次得知原來牆壁背後還有一塊遺落的小空地。空地上面被鄰居家的屋檐擋住,常年未見光。林一宴把本來都在陰影處放養的植物般到太陽底下,自己占領了那,然後也不知用什麼方法拆下了牆壁中間的兩塊磚。於是小空地就跟天然空調一樣,經過它的熱風都加工成了舒爽的冷氣。
林拓朝林一宴投去詫異的目光,這人的觀察能力挺令他出乎意料的,原來他根本不是不怕熱,是想到了怎麼不熱的辦法。林拓知道真相後也默不作聲和林一宴站一塊享受了好久的涼快,就是可憐了許如安那幾盆無名植物,從開不出花淪落到連葉子都快沒有了。
注意到林一宴吃了幾口桃子便皺起眉頭,他問他是因為不甜嗎,林一宴卻表情古怪地說,「太甜了,吃得舌頭麻。」
「舌頭麻?」林拓從沒聽過有人這樣形容甜,心想可能是自己沒洗乾淨絨毛,林一宴把癢說成了麻。
「你不吃嗎?」林一宴手掐著吃一半便不再吃的桃子。
林拓搖搖頭:「我不吃桃子。」
林一宴看了他一會,沒再問下去。
兩人回屋前心照不宣地復原了角落原貌,林一宴還貼心的給拆下來的磚頭重新塞回去。林拓把洗好的桃子擺進果盤,許如安洗完碗從廚房出來,她拿起一個桃子問林拓甜嗎,林拓想了想,跟她說了林一宴給出的評價。
「甜得舌頭髮麻?還有這種事情?」許如安不信邪嘗了一口,「就那樣啊。」
林拓在外面待太長功夫,此時也口乾舌燥啃著蘋果,口齒不清道:「我不知道,林一宴說的。」
許如安看眼正在洗手的林一宴,沉默一會兒道:「呀,這是不是過敏了?」
林拓嚼蘋果的動作漸漸慢下來,不是沒這個可能。他是不對什麼東西過敏,但記得一次在學校食堂吃午飯,他們班有個同學不小心喝了帶雞蛋的湯,一會後嘴唇邊上就起了紅紅的一圈疹子,又癢又麻。林拓現在回想起那人止不住撓嘴的氣忿模樣,都有些忍俊不禁。
林拓強壓住翹起的嘴角,眼睛不自覺朝林一宴嘴邊探去,倒還是白白淨淨的,他對上林一宴狐疑的目光,嗓音帶著幾分心虛:「你還好吧?」
「……」
「行吧,你也別吃桃子了。」林拓扔給他個蘋果,「和我一樣啃啃蘋果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