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林拓驚呼一聲,林一宴就這麼毫無預兆地進去了,林拓問他要幹什麼,他站在樓梯口,回眸一言不發地盯著林拓,眼神詢問他要不要跟上來。
林拓被盯得莫名發麻,他看著林一宴諱莫如深的神色,心下一沉。他這樣子,可不像是對畫室一時興起。
習慣是個可怕而又得力的助手,從上車到下車,再到這兒,可能是出於記憶深處的影響,林一宴對這兒存有印象,所以儘管是在喪失記憶的情況下,習慣能引領林一宴,不知不覺間回到他之前熟悉的地方。
不過,真的只是出於習慣嗎?林拓望著林一宴逐漸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思緒回到出門前,回到他緊張地問林一宴是不是想起了什麼的時候。
「沒有。」
沒有嗎?
他剛才的眼神,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林拓收斂起複雜的情緒,上到二樓,一個老師模樣的人過來迎接他們,他摸了把架在鼻樑上的眼鏡,對面前的人愣了半晌,然後笑著道:「是你啊同學,怎麼今天來了,當初定下的不是每周五嗎?而且柳老師回去隔壁市的大學開講座了,今天不在。」
「你認識他?」
老師奇怪地看眼站在林一宴旁邊的林拓,心想這兩人難道不熟嗎,但仍舊保持禮貌,輕聲解釋道:「這位同學提前交滿了一年費用,只上我們畫室柳老師的課。」
除去對方出手闊綽,令他印象深刻的還是他每周只來一次畫室的行程安排。準備藝考的學生都是一頭扎進畫室,生怕哪天偷懶不練習會手生,沒了手感,竭力備考大學。他卻怪異的很,按理說花大價格請名師指導理應是不差錢的,可他像沒余錢似的,一周只來一次,頻率極低。不像是準備走美術這條路的,倒像是培養興趣愛好來玩玩的。
而且自他報完名後就沒來過,今天大駕光臨,唯一上課的老師卻不在。真是嫌錢太多花不完,感興趣找個課外班過把癮行了,他表示不理解,但對方畢竟付了錢,也不好說閒話。
又是畫室又是什麼老師,林拓不禁咋舌,敢情林一宴還是個學畫畫的?林拓對藝考並不了解,所以沒覺得老師的話有哪兒不對勁。
林拓摸摸鼻子,既然林一宴在這有報名,那一定會留下有關他的個人信息。林拓指了指林一宴,問老師:「那您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什麼?」
老師維持的笑臉在此刻出現碎片,什麼鬼?這是在考察他們畫室對學生的上心程度嗎?
但這個問題還真問到點子上了,同時還隱隱勾起他對這學生第三處疑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