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小沒理他,後退兩步,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裴季不在意地收回手嗤笑了一聲,露出了淡淡的笑,笑意中帶著戲謔、挑逗和惡意。
「我是程青瑜的未婚夫……你一開始不就是知道的嗎?我幫他要個人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你怎麼還委屈上了?」
裴季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像是響亮的一記耳光,再次扇過來,扇的他左右兩邊臉都火辣辣的疼。
程小小強忍住心口的酸澀,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身形晃了晃,整個人仿佛要碎掉了一樣。
「爬床是我的錯,不過我們雙方都有爽到也算是扯平了,從今往後我們就別再見了。」
在同一家人身上摔兩次也就只有他了。
裴季看著這樣的程小小沉默了下,眉心蹙動,他年紀大了後做事沉穩了很多,很少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唯一做的離譜的大概就是跟他搞到了一起。
「想跟我劃清界限?」
「嗯,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山水永不逢。」
撕破臉皮後,程小小也不裝了。
裴季沒抬頭,把玩著手上的鴿血紅,一副根本沒在聽他說話的表情。
「可你把我的求婚戒指弄髒了!」
程小小垂下眸子,看著腳底下的地板,「我倒是不知道裴家原來是以碰瓷發家的,不過你碰到我這樣的窮鬼只能算你倒霉了,我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裴季抬起頭愕然了一瞬,他本來以為程小小會藉機求他。
他不是能屈能伸嗎?怎麼突然就硬氣了?裴季疑惑的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而後讚賞地點點頭。
「有骨氣,跟我斷了,你又打算去爬哪位的床?」
「那就跟你沒關係了!」
程小小直接對著裴季比了個中指。
裴季嗤笑一聲,毛毯下的一雙大長腿輕輕地伸展了下,又細又白的手指摩挲著那枚鴿血紅,緊抿著涼薄的唇,姿態慵懶而冷酷。
「州城有身份的人倒是不少,但你若是想讓他給你對付程氏卻是不可能的。」
程小小心裡觸動了一下,「說的好像你可以幫我搞垮程氏一樣。」
裴季不置可否,骨節分明的食指在金屬質地的輪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叩著。
「看你表現!」
又是這句話,既不明確拒絕你也不給予你準確的答覆,那微末的希望吊著你。
「裴總這餅堪比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我牙口不好無福消受。」
程小小揮揮手,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