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慕手指緊了緊,苦笑一聲,「如果知道後面的事,我絕對不會因為一時興起的善良把他們倆從天堂帶入地獄,幫他們,是我當時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
程小小聽到這裡突然就不想聽下去了,他害怕聽到他不想聽的東西。
「溫總我今天不想聽故事。」
溫厲搖搖頭打斷他,表面嬉皮笑臉,聲音卻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
「不行,這個故事你必須聽。」
溫慕臉色低沉,「戴眼鏡的學弟是我見過最紳士最浪漫的男人,不管什麼時候他總是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而且每天都會給病床上那位帶上一隻新鮮的玫瑰。」
「私底下我聽到大家給他起了個稱呼叫玫瑰先生,躺在床上的那位叫玫瑰夫人。」
頓了頓溫慕繼續開口,「我見過很多植物人,但沒有見過像他那樣被收拾的乾乾淨淨的散發著一股活力的,他躺在床上給人的狀態不是一個病人,而是像一個安然熟睡著的人。」
「他們很恩愛,這更加堅定了我想救他們的決定。」
溫慕自顧自地說完,整個人沉浸在了自己講述的故事中。
「我們偷偷摸摸動完第一段手術,很成功,就在我們商量什麼時候做第二段手術的時候,那位控制欲極強患者發現了,他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是轉身就把回國的時間提前了。」
程小小維持著表面的冷靜,但一顆心卻猛地揪緊,手指狠狠地掐進了肉里,溫慕說的這兩個人他幾乎已經百分百確定是沈意安和程一然了。
「我沒辦法只好帶著學弟去求我的病人,可我的病人任他怎麼跪地求饒都不為所動,還要讓人把他趕出去,本來我都打算好了,讓我朋友幫忙給他愛人做二段手術的……」
程小小心裡一沉,猛地想起了白庭的話,他在歐國醫院的時候有個男人對他出言不遜,最後裴季幫他做掉了,聽說還是一對情侶。
原來那對情侶就是指他的兩位哥哥。
所以……
白庭他不是還沒有對他動手,是早就已經動手了,而且還在傻乎乎什麼都不懂的自己面前炫耀過了。
多可笑啊,自己當時還在想到底是誰這麼倒霉,被這種瘋子盯上了。
原來被盯上的是自己的兩位哥哥,難怪他看自己的眼神里總是帶著憐憫,總是帶著嘲諷,帶著高高在上。
難怪程青瑜挑釁他被裴季送了人,而自己安安穩穩活到了現在……
溫慕說不下去了聲音越來越低,喝了口水勉強好了一點。
「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對我的病人是白庭,戴眼鏡的學弟是你其中一位哥哥沈意安,躺床上那位是程一然。」
程小小默不作聲,不點頭也不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