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急了,那下面的話我若說了,豈不是要被你轟出門去了。」
張野忍了忍,還是道:「閣下請講。」
謝文喆笑了,他還以為這小將軍是個爆竹的脾氣,沒想到還頗有涵養。
「若要保你父子平安,便將你嫡姐嫁入宮中罷。」
張野連話都不想說了,直接送客。
謝文喆出門的時候還有點懵圈,隨安湊到跟前問:「少爺這是怎麼了?」
「他們把我的禮物留下了……」謝文喆喃喃道。
「這不是好事嘛!」
「好個鬼!我以為張野必然會把我的禮物扔出來,所以裡面放的和禮單上寫的完全不一樣啊!」
張野將那一盒子的糕點研究了個遍,每個都仔細掰了個稀碎,也沒找到什麼線索。
「不應該啊……」張野皺眉,這人胸有城府卻與自己交淺言深,禮單上花團錦簇實際上卻只是一盒子糕點,這必有玄機!張野將那盒子點心交給阿虎道:「給,小心點查!」然後就回書房去給父親寫信去了。
阿虎拎著那盒子碎糕點,想了想,用點茶法仔細的沏了杯鐵觀音。
就像張野沒想到謝文喆能無恥的只送一盒吃剩的糕點一樣,他也沒想到,第二天京中便流傳說,將軍府受了一個從七品小官的禮,卻把人從將軍府趕了出去。
這事別提多窩火了,張野想辯也辯不明白,他只能在腦海中把謝文喆的臉畫了個紅叉,以後見到了好遠遠的躲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謝文喆知道自己這回才能算是把將軍府得罪死了。想到那個劍眉鳳眼的少年從此就只會對他投以鄙視的目光,他不是不鬱悶,只是若要在這京城中往上爬一爬,少不得要踏著將軍府這塊墊腳石才好。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一年,至多不過兩年,他必要在曲王身邊說的上話才行。雖說出身官宦世家,但他的祖父當宰相時便不得先王喜歡,輪到父親做了個御史,以留名千古為人生追求,成天琢磨著怎麼死諫,如今的曲王看見他父親就不煩別人。家裡指望不上,他只能另尋出路。
然而這齣路也不是處處都有,官大的他攀不上人家,官小的沒什麼攀附的價值,挑來撿去,總算有位官吏入了謝文喆的眼。
既然是要巴結,那禮物是必須要送的,謝文喆選了又選,最後狠狠心,吩咐隨安道:「你去把我娘箱籠里的那幅慧景真人的山水找出來吧。」
隨安簡直要以為自己聽錯了,大少爺一向把他娘的嫁妝看的眼珠子一般,這次竟要拿去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