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火盆來了。」阿虎走進來,倒把張野嚇一跳。他奇怪的看了一眼不知為何顯得心虛的張野,就見主子仿佛握著燙手山芋一樣,立刻把那手中的紙條投進了火盆之中。
「或許是這火盆燒的太旺了吧,」阿虎心想,「主子的臉被烤的這樣紅,可不要上火了啊!」
於是在這寒冷的二月初,張小將軍喝了一整天的涼茶。
隨安回來的時候,謝文喆正在書房寫字,看到隨安的時候嚇了一跳,忙不迭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隨安愁眉苦臉的告訴謝文喆事情的始末,就見自家少爺伏在書案上,氣的渾身發抖。隨安愧疚難當,「噗通」一聲跪下,道:「小的辦錯了差事,少爺罰我吧!」
謝文喆好不容易收住了笑,抬起頭看到看到隨安的熊貓眼,噗嗤一聲又笑起來,隨安一臉懵逼的看著少爺如此開心,愣愣的問道:「少爺不生氣麼?」
「我為什麼要生氣?隨安你這差事做的好,少爺我重重有賞!」謝文喆笑著拍了拍隨安的肩膀:「你快回去塗些藥吧。」
雖然不知道自己這差事辦的哪裡好了,但是得到了少爺的肯定,隨安一掃之前的沮喪,開心的仿佛要飛起來。至於張小將軍讓他傳的話,他暗搓搓的沒有對少爺說。哼,信鴿算個鳥!
隨安萬萬沒有想到,到了晚上的掌燈時分,張野又翻牆進了謝文喆的院子,更過分的是,他手裡還提了個用黑布罩起來的鴿子籠!
謝文喆對張野的到來也很意外,不知怎麼好端端的還給他送了兩隻鴿子,他回身,就見隨安惡狠狠的瞪著那籠子,心中猜出個七七八八。他用下巴點了一下那籠子,對隨安道:「接過來,好好養著。」隨安聽話的接過籠子,悶悶不樂的去門口把風了。
謝文喆把張野請進廳堂,又關上門,這才對他道:「賢弟此番前來,就是為了送鴿子麼?」
張野就是來送鴿子的,他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想到可以送鴿子進謝府的時候,真的覺得這個理由很合理。然而現在被謝文喆這樣一問,他又覺得自己這行為的確有點傻乎乎的了。他下意識的捏緊了隨身的荷包,腦子簡直要轉出火花來,終於讓他想到了藉口!
「我這次來是想知道,世兄在鄭相處進展如何,畢竟鄭謝兩家還曾有些舊怨。」
謝文喆狡黠一笑:「這點小事自然難不倒我,今日後,南川黨必有我一席之地。」
張野卻有些擔心,他思索片刻到:「人稱南川黨,實際上不過是左相排除異己結黨營私的產物罷了,奉勸謝兄還是不要瓜葛太深,免得以後不好抽身。」
「你莫要為我擔心,我即便是想泥足深陷,恐怕鄭超仕那老傢伙也不會給我機會。」
謝文喆見張野一副不解的神情,與他解釋道:「這世上為王為帝者最怕什麼?一是將軍軍權在握,二是朝臣結黨營私,你父占了其一,鄭超仕便為其二。那你想想,為何曲王疑你父卻信鄭超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