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遇上郭四兒了?」謝文喆笑道,「那郭四兒也算是個人物。」
張野嗤笑一聲向屋內走去,口中道:「我倒是沒看出來。」
謝文喆見張野熟門熟路的往裡走,有些好笑,口中卻依舊與張野說著郭家的四少爺:「你莫要看他與麗娘相好便覺得他是個紈絝了,正相反,他可是郭家最好讀書的一個了。」
張野在桌邊坐下,自己伸手倒了杯茶,道:「既是如此爭氣,怎的不見去科舉,憑才學入仕掙個前程出來。」
「你只知道這世上有讀不起書的窮人,可想不到還有不能科舉的官家子弟吧?」謝文喆在他左手邊坐下,道:「這郭四是郭右相唯一一個庶出的兒子,他家老大做到了中書舍人,二郎已是掌一方大權的禹州刺史,便是那老三實在不爭氣,也掛了個八品的閒職,就只有這郭四,別說官職,連個秀才的功名都沒有。你一向聰明,便是我不說你也知道了這裡頭的緣由。」
「我見那郭四活的倒是挺順心遂意的,今天還指著我的鼻子讓他爹來收拾我呢!」
謝文喆笑著白了張野一眼:「他除了有那麼個爹,就再無什麼別的依仗了,但在這繁陽城裡,許多人明知他在右相府過的艱難,卻仍會給他面子,這便是他的本事。須知這世上的聰明人,便是狐假虎威也比那威風凜凜的將軍過的舒服肆意呢。」
張野被他說的嗆了口茶,咳了兩聲道:「你這是奚落我呢!」謝文喆大笑,站起身幫他拍背:「賢弟自是那威風凜凜的聰明將軍,可莫要對號入座了去。」
張野笑了,道:「我哪裡聰明,在這繁陽城中,不過是叫人耍著玩罷了。」
謝文喆在他背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賢弟這是對我不滿了?」
張野被拍這一下沒什麼感覺,謝文喆卻震得手疼,張野見謝文喆疼的甩手,笑道:「我沒有說你,怎的你還要不打自招呢。」
「我知你心中疑惑,」謝文喆重新坐下道,「今日你來,我便教你,但凡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問就是了。」
張野思索片刻,問道:「你既與那麗娘沒有私情,為何要我去贖她?」
「你在左相府插了釘子,我自然也不能放過了右相府,郭四對麗娘死心塌地,只要有了麗娘,我們便可以對郭家瞭若指掌。」
「你是要那麗娘去打探郭家?」
謝文喆瞥了張野一眼道:「賢弟未免太看得起她,麗娘卻不是那份材料。我要的釘子,是郭四兒。」
張野決定把茶放下了,喝水時不要聽謝文喆說話,否則必得嗆上個兩三次。
「你要人郭家的親兒子給你做釘子刺探他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