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野見謝文喆睜眼看他,頓時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半天才冒出一句:「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說完風一樣的竄出了謝文喆的營帳。
「這還叫人怎麼睡嘛……」謝文喆說著,唇邊現出了得意的微笑。
翻個身,又睡了。
張野繞著駐紮的營地一圈一圈的跑,每到情緒波動的時候,他總是這樣來平復。營中也有起的早的,見主將都在鍛鍊,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跟著吧!跑到第五圈的時候,身後的兵丁們就已經要崩潰了。
謝文喆伸著懶腰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般景象……
「怎麼了這是?」
張野正好跑完第六圈,見他醒了,便跑到他面前來:「醒了?走!騎馬去!」
一聽這話,張野身後的將士們先歡呼起來,感謝謝參謀!果然,只要有謝參謀在,張主將就只禍害他一個了!
日出時分,陽光透過樹影,打碎了山間的朦朧霧氣,金燦燦的光映著張野輪廓分明的側臉,直把他襯的如同戰神般威嚴凜然。謝文喆與他並肩牽馬,緩緩走在山腳下。
「這些天,已經有人對你頗有微詞了,說你苛待下屬,庸碌無為。」謝文喆道。
「那倒是巧,也有人向我報告你養尊處優,敗壞風氣。」張野道。
二人相視一笑,張野道:「他們都以為你我交惡,要從中挑撥,你我二人若是兩邊使勁,這差事定然要辦砸了。」
「這夥人必然是朱勇麾下,一心想著舊主呢,」謝文喆問道:「那你現在知道了,可要處理掉他們?」
「現在為這點事就發作不值得,不如再等等看。」
「看樣子張賢弟這是要下一盤大棋了!」謝文喆笑的狡黠,張野瞥他一眼:「剛才起床的時候不還喚我張……哥哥來著麼,怎麼這麼一會又變賢弟了?」
「我長你兩歲還多,眼見著就要成人了,叫你一聲弟弟怎麼啦?按理說你還應該叫我一聲哥哥才是呢!」
張野無奈:「好好好,都是你有理……」
「那叫聲謝哥哥聽聽!」
「你不要過分啊!」
「就一聲,叫完我就舒坦了~」
張野冷笑著扯了一把謝文喆手中的韁繩,他的戰馬揚起四蹄,咴溜溜的一聲長鳴,把謝文喆嚇了一跳。
「上馬吧!今天咱們爭取讓馬跑起來,」張野咬牙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可要把韁繩抓住了哦——謝、哥、哥!」
也不知這張主將是如何欺辱的謝參謀,這位瀟灑公子回來時哪還有半分的瀟灑樣子,眼圈都泛了紅,一隻手一直按著尾椎骨處,口中喃喃不停,有那好事兒的仔細去聽,就聽謝文喆恨恨道:「小畜生!屁丨股都要讓你撞碎了!」
至此,張野的傳說便被流傳開來,大家紛紛嘆服,張主將是個狠角色。
但也有那不服氣的,柴勝就是其中一個。
柴家出身平凡,祖先們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靠打仗掙下一份家業來,子孫們也沒有什麼好人脈,只能接著從軍,這樣一代代的混下來,到了柴勝這一代,不知怎的被朱勇看中,也叫他混成了個副將。柴勝能有今天,朱勇的知遇之恩是不能忘的,所以他對如今這位未及弱冠的張主將那是嗤之以鼻的,平日裡張野說往東,他必向西走,原地不動都算是給張野好大的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