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經過後院小花園,見到小女兒婉儀正與丫鬟在撲蝶,小姑娘們歡聲笑語,一派的天真爛漫,看著都叫人心情愉悅起來。
鄭超仕駐足看了一會,心下抑鬱得了少許緩解。
忽又想到,自己正愁與謝文喆的關係無法修復,如今謝文喆年十九,未有婚約。自家這小女兒婉儀十六,也未曾有定親的人家,兩下相和,豈不美哉?
更重要的是,如果謝文喆與婉儀成了婚,那麼作為自己的女婿,他定然要回到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婉儀!」鄭超仕喚女兒過來,鄭婉儀此時方知父親在此,忙收了羅扇,規規矩矩的朝鄭超仕走來。
自大女兒八年前入宮為妃,家裡便只剩下這個小女兒承歡膝下,小女娃兒生的漂亮又是百般的伶俐,鄭家夫婦便心肝肉一樣的疼她。是以此時婉儀見到父親也並無畏縮,落落大方給鄭超仕行禮,口中道:「父親金安。」
鄭超仕見到這個女兒,十分滿意。見女兒行完了禮道:「眼見著也是個大姑娘了,該許個人家才是。」
鄭婉儀嬌俏的一跺腳,拿著羅扇遮了臉道:「父親就會取笑女兒!」
「在我面前還要使這小性子,我還不知道你,最是大膽無忌。」見女兒羞紅了臉,鄭超仕微微蹙眉,將鄭婉儀帶到書房內,語重心長道:「眼見著你也到了年紀,此時不與我們說說你的心意,到時盲婚啞嫁,豈不委屈了我的掌上明珠?」
鄭婉儀撇了撇嘴:「父親也疼姐姐,怎的將姐姐嫁到那深宮內去了?這些年間更是受盡冷落,如今更是見一面都難。」
這話險些噎死鄭超仕,八年前他的地位還遠不如今日,為了權勢,他狠了狠心把大女兒嫁給了君上曲炳君,大女兒成了曲王的賢妃,鄭超仕這才總算是把自己綁在了曲炳君的戰船上。他從此平步青雲,大女兒在曲王的後宮中卻過得十分艱辛,八年間未生一兒半女,開銷卻越來越大。為保著賢妃能在後宮中過得舒心些,鄭超仕做個清明賢相的夢想早已被現實埋葬,貪下的銀子流水一般的送進賢妃宮中,可是鄭超仕也知道,銀子不過就是給女兒買個表面的體面罷了。
為著這個,鄭超仕的夫人鄭高氏沒少埋怨他,然而事到如今,也不可能把大女兒要回來了,夫妻二人懷著對大女兒的愧疚,狠命的寵愛小女兒,直將她寵成了個無法無天的性子,這不,自己親爹懟起來也是毫不留情。
「你莫要說些旁的,我只問你,你可有中意的人選?」鄭超仕真是拿自己這個女兒無可奈何。
「……」鄭婉儀不說話,手裡的羅扇左左右右來回的轉個不停。
鄭超仕心下一沉,他一見鄭婉儀這樣子,便知這小丫頭心裡確實有人了。正在想著是哪個登徒子竟敢勾引自己女兒,就見鄭婉儀嘆了口氣道:「女兒整日只在家中,哪裡來的外男能讓我中意的,還不是憑著父母做主了。」
總算鬆了一口氣,鄭超仕試探著問道:「那你可喜歡什麼樣子的?父親便去給你在青年才俊中挑上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