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婉儀早在一旁哭成個淚人,她是真委屈,在娘家時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怎料嫁過來卻被人騎在頭上!
「豈有此理!宋氏奴婢出身,竟敢如此欺辱與你,我去找她理論!」
「夫君且慢!」鄭婉儀做賢惠狀,道:「太太雖出身微賤,但到底是長輩。夫君肯為妾身鳴不平,妾身心中安慰,便是受些委屈也不妨事的。」
謝文喆感動道:「婉儀肯受委屈,我卻不肯委屈了婉儀。那宋氏最是在乎銀子,此時見你嫁妝豐厚,想必是動了歪心思,日後種種伎倆定然不會少了,你且要日日當心才是!」
鄭婉儀已經上過一回宋氏的當,此時也不覺得謝文喆是危言聳聽,只著急道:「這可如何是好,只有千日做賊,哪裡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呢?」
「說的也是……」謝文喆假作為難的樣子道:「我倒是有一招釜底抽薪,只是怕婉儀不肯……」
「什麼辦法,你說說看!」
「那宋氏既是圖你的嫁妝,你索性將嫁妝都送回鄭家去!」
「這……」鄭婉儀很是猶豫,這樣一來的確可萬無一失的保住自己的嫁妝,但是向來只有被休棄或者和離的女子才會將嫁妝都返還娘家,偏她嫁妝甚多,且都是不便折現的首飾古玩字畫一類,這要是全都抬回了左相府去,只怕會遭人議論。
謝文喆見她猶豫,說道:「怎麼不說話了?可是覺得我的主意不好?」
鄭婉儀為難道:「也不是非要……」
「自你嫁入謝府中,我便總覺得你似有疑慮,好似有事情瞞我一般,我只當是你我相識得晚,你顧忌著我曾將其他人放在心上,可是我既然娶你,便已是與他斷了往來!你可信我?」
鄭婉儀自然信他,因為這往來還是她親自下手斷的。但無論如何,聽了謝文喆這一番話,著實讓她心下安定不少。
鄭婉儀又想了一想,謝郎將嫁妝返了鄭家,於她是沒有什麼損失的,況且也能說明謝郎娶她並不圖錢,倒也顯得他二人夫妻情深。
「謝郎做主吧,我自是聽謝郎的。」
謝文喆得了她一句話,立刻就叫人給她收拾嫁妝,直收拾到日落西山,才勉強都裝了箱去。謝文喆雇了車來,連夜將鄭婉儀和東西拉到了鄭家,倒把鄭超仕和高氏二人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