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一哭,謝老爺就有些無措,只好說道:「兒媳嫁來不久,許是不懂規矩,你好好教便是了。」
宋氏得了這一句話,總算止了眼淚:「你這話可當真?我可以調教那鄭家女兒麼?」
「你到底是她的婆婆,名正言順的事情。」
得了這一句話,鄭婉儀第二天回來的時候就被宋氏叫到正院去了。
宋氏這回徹底端上了婆婆的架子,口中叫著鄭婉儀:「老大家的,給我拿杯水來。」鄭婉儀氣的要死,只是前一天剛把嫁妝都送回了娘家去,此時她也有點理虧,想著不過是一杯水,倒就倒了。誰知這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的一個時辰里,鄭婉儀竟沒有個能坐下喘口氣的時候,不知道這宋氏哪那麼多使喚人的主意。
待到了吃早飯的時間,宋氏又要鄭婉儀伺候她吃飯,鄭婉儀自娘家回來,滴水未沾,此時飢腸轆轆,聽宋氏說要自己像丫鬟一樣給她布菜,當即翻了臉,只把粥碗扣了宋氏一裙子,轉身回了謝文喆的小院去。
待到謝文喆下衙回家,鄭婉儀已經哭的氣噎聲堵,把「我受委屈了」的情緒表達的淋漓盡致。
謝文喆在曲王跟前呆了一天,曲炳君哪裡是個好伺候的,謝文喆在這個多疑君王面前處處謹慎,不免乏累。此時回家就看到鄭婉儀如此做派,真是打從心底里覺得厭惡:「這又是怎麼了?」
「謝郎回來了,是妾身不好,倒叫謝郎擔心。」
「玉梨,說說,這是怎麼回事?」謝文喆真是沒心情看她演戲,直接開口問她的貼身丫鬟。
玉梨早已背熟了詞,此刻侃侃而談,將那宋氏說的喪心病狂,最後略去了鄭婉儀潑粥,只把大奶奶說的如開在懸崖峭壁上的一朵雪蓮,身處危境,卻純潔而堅韌。
謝文喆聽了玉梨的話,做出震怒的樣子來:「竟有此事!這是看我不在,特意來折騰你了!宋氏真是居心叵測!」
又為難道:「這可如何是好,我若在,還能護著你些,可是我去了衙門,她便能叫了你去,偏她還占著個長輩的名分,你更是不好拒絕了。」
鄭婉儀聽他這麼說,一時也沒了主意,只忿忿道:「她這是存心折騰我呢,這種惡毒的女人,就該被……」後面的話卻咽了回去。
謝文喆只當沒聽到,好似苦思冥想一番後對鄭婉儀說道:「要我說,宋氏既然拿身份壓咱們,咱們索性就躲出去好了。」
鄭婉儀不解,問道:「躲出去?怎麼躲?躲到哪去?」
「那宋氏不過就是在這謝府中有幾分積威罷了,只要咱們離開謝府,住到外面去,她一個婢女出身,哪裡有那麼長的手來管咱們!到時咱們過自己的日子便是了,再不用搭理她這個所謂的長輩。」
鄭婉儀十分感動:「謝郎,你竟然肯為我與謝家分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