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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旨與家信一同由繁陽傳向西疆,張野與謝文喆皆心急如焚。

晚上下衙回家,隨安湊在謝文喆耳邊道:「少爺放心,一切都辦好了。張小將軍已經給驃騎大將軍去了信,百里加急,想必不會比聖旨慢上多少。」

謝文喆點一點頭,緊蹙的眉仍未舒展。隨安雖按著謝文喆的意思辦了事,卻半分不明白緣由,此時問道:「少爺,您為何說暗旨有詐啊?」

「曲炳君所有行動的目的只有一個,便是維護他自己的統治。如今對於他來說,張忠義將軍是充當其沖的心腹大患。」

謝文喆嘆口氣繼續道:「曲炳君要除了驃騎大將軍的權柄,最合理的辦法有二,一是與旅國議和,邊境無戰事,將軍還朝理所應當。二是將軍戰敗,自可召回繁陽問失職之罪。如今眼見著第一條路行不通,曲炳君便想走第二條路了。旅國騎兵彪悍,然而卻對攻城戰束手無策,我軍依靠城堅牆高便可占盡優勢,如今他卻下旨要出城迎戰,無異於以卵擊石,平白犧牲邊關將士性命。況且他自己也知道這樣做必會遭人詬病,這才不用眀旨,反倒用密旨口諭,以便事發後可將責任全部推給張將軍去。」

隨安咋舌:「連曲王都盼著曲國輸,這仗還怎麼打?」

謝文喆長嘆一聲:「是啊……這仗還怎麼打……」

如今唯一的辦法,便是抗旨。只要曲炳君發的是暗旨口諭,便如未曾接旨一般踞城不出。旅國圍城的部隊也是要糧草供給的,如今正是冬天,旅國本就缺食物,待到無法提供軍糧的那天,旅國圍城部隊自會撤走。

如此一來,曲炳君要問張將軍抗旨的罪名,首先便要將這旨意公之於眾,謝文喆便是賭他曲炳君不敢明目張胆的將自己見不得人的心思攤在天下人面前。

謝文喆滿心疲憊的回到了家,平日裡都會悄悄來謝府的張野,今日卻沒有來。

王媽媽道:「今日野哥兒沒來,倒是院裡飛來只鴿子,我瞧著好像是信鴿,就摘了字條。」說著將一個小小的紙筒遞了過來。

謝文喆展開,只見上面正是張野的字跡:當下危急,恐人監覬,思君不見,惟願君安。

他將這字條看了又看,終是狠下心來將這紙條燃在了火盆中。燃起的火光映著謝文喆的臉,同時也讓他眸中燃起了灼灼火光。

謝文喆賭贏了,曲炳君果然不敢追究張忠義的抗旨。

謝文喆也輸了,他輸在低估了曲炳君的無恥程度。

廣慶十年二月末,西線駐防的西路軍中出現了叛徒,趁夜為旅國圍城的大軍打開了城門。

驃騎大將軍張忠義、懷化將軍聞嚴殉國,明威將軍莫元思被俘。

更可怕的是旅國由此長驅直入,攏州光復十年後又被旅國侵占。攏州一失,則曲國半壁危矣。

繁陽城內的將軍府此時已然縞素。張野與嫡姐張素披麻戴孝,麻木的應對著絡繹不絕前來弔孝的人。

張忠義將軍的屍身已四分五裂,被旅兵拿去領賞,此時已是再尋不得,眼下府中棺中只是一身衣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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