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未落,就被「啪」的一聲拍在手背上,打的他「嗖」一下縮回了手,回頭可憐巴巴的看王媽媽,王媽媽一臉的嫌棄:「你說說你跟了喆哥兒這麼多年,怎麼就沒有長點心眼?這錢是白送的嗎?這得是托喆哥兒辦多大的事才會送這麼重的禮!你說這錢還不是咬手的麼?」
隨安笑嘻嘻道:「媽媽且放心吧,就咱們少爺那個脾氣,不會吃虧的。」
王媽媽嘆了一口氣:「原先瞧著他還是個精明的,不知怎的一見到那張家小子,腦子就好像是壞了,前些時候跟我商量著,說要把他娘的嫁妝給那張家小子做軍費去,叫我罵了一頓,這才不提這個話了。結果如今又大張旗鼓的搬家,還來者不拒收了這麼多東西,我覺著他就是想要給那張家小子送錢!」
隨安此時僵了一張笑臉,磕磕巴巴道:「沒……沒有,怎麼會呢……」隨即不待王媽媽說什麼,找了個藉口,轉身就溜了。
隨安一路溜去了前院書房,推了門便是一臉的劫後餘生,對著謝文喆說道:「少爺不好了,王媽媽發現了!」
謝文喆腦子快,當即就知道是自己貼補張野的事發了,他馬上起身吩咐隨安道:「快給爺備……」車字還未說完,就見王媽媽推門而入:「備什麼?喆哥兒你該不會又要大半夜的不著家吧?」
謝文喆尷尬的緩緩坐下,像隨安使了個眼色,口中道:「怎麼會呢,我是想讓隨安去給我備茶……」
「大晚上的,喝什麼茶!一會夜裡又要熬夜,覺都睡的不踏實!」王媽媽對正想要偷偷溜走的隨安道:「給少爺拿杯牛乳來!」
隨安巴不得逃離這是非之地,應了聲「是」轉身就跑了。
王媽媽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唉,隨安這孩子未免也太傻了些,這般明顯支開他的藉口,他竟都渾然不覺。」
謝文喆笑道:「隨安是個實心眼,他與你我親近,所以對咱們不設防,但若是別人,他便知道親疏遠近,不肯輕易相信了。不然那宋氏院兒里的珊瑚那麼精明,不還是沒有從他嘴裡掏出咱們的消息嘛。」
王媽媽皺眉道:「說起這個珊瑚來我就犯愁,好在如今我們搬了出來,正好叫隨安與她斷了聯繫,將來給他介紹個好姑娘,想必他也就忘了珊瑚這號人物了。」
「媽媽你這可就是不了解隨安了,那個榆木腦袋認準誰,那就是一根筋,對我如此,恐怕對珊瑚也是如此。」謝文喆安撫的拍拍王媽媽的手:「好在那珊瑚不過是個宋氏院子裡頭的小丫頭,平日裡也不得什麼重用,咱們將她從宋氏那裡要來便好。」
王媽媽搖頭:「那珊瑚鬼精鬼精的,就怕他不是真心愿意和隨安過日子。若哪一天覺得隨安不好,再去投靠宋氏,可叫這孩子怎麼辦呢!」
謝文喆只笑道:「媽媽說的哪裡話,隨安跟著我,前途自是不必說,縱是那珊瑚看不上隨安,又能找了哪個比隨安強的呢?」
王媽媽點頭道:「這倒也是。」然而隨即又皺起眉來:「只是一想到你要為那個珊瑚去求宋氏,我就覺得心裡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