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夕聽了這話起身行禮:「小人……下官多謝相爺栽培!此後必定聽從相爺差使,相爺有令無敢不從!」
謝文喆哈哈大笑:「鞏大人何必如此見外,快坐下,坐下。」見鞏夕又戰戰兢兢的坐下了,他方漸漸停了笑,「鞏大人說這話就偏頗了,你我皆是君上臣子,我又何德何能差遣得了你呢?」
鞏夕兩句話便把馬屁拍在了馬腿上,心下很是惶恐,連聲道:「是小人說錯了,瞧小人這張賤嘴!」說著便抬手輕輕抽自己耳光。
謝文喆也不叫停,任他如此唱大戲般的演了一會,外面響起了腳步聲,是隨安來給鞏夕上茶了。當著下人抽自己耳光實在丟人,鞏夕被迫停了手,謝文喆倒像是沒這事一般笑著招呼他道:「鞏大人嘗嘗,這是御賜的顧渚紫筍。」
鞏夕只得連連稱是,伸手接了茶盤,低頭啜茶掩飾尷尬。
謝文喆唇角微勾,露出一抹譏諷的微笑:「鞏大人這個官職來之不易啊!說起來,這官場之中也並非人人都如同你我一般忠心為國。前些時我舉薦你為官時,竟也有不少人反對,由此可見,你這尚書之位恐怕也尚未坐穩,還需當心才行啊!」
鞏夕立刻聽出了謝文喆這說的是守舊黨。他早就知道朝堂中的南川黨與守舊黨之爭,他原就是科舉出身,當初也是憑著自己在南川黨中的熟人介紹,先攀上了前左相鄭超仕,這才能以一進士出身領了出使的大任。原以為回來便飛黃騰達了,誰知不到半年就變了天,鄭超仕告老還鄉,新上任的這個謝文喆在他眼中堪比閻王……如今這個閻王的大腿抱得也甚不穩當,鞏夕此時更是不安起來:「這……相爺,在下才疏學淺,乍一上任便遇這種情況……我可如何是好?」
謝文喆見這人已經被點的差不多了,笑道:「你是我舉薦,自是有利有弊。且放寬心,你我同心同德,定會在這朝堂上有一席之地。」
鞏夕聽著謝文喆話里話外,意思是要做他的靠山,當即鬆了一大口氣,急忙站起身來雙膝跪地:「願為相爺效犬馬之勞!」
「鞏大人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快起來!」謝文喆起身親手去扶,鞏夕哪裡敢勞動他,這便站起身來,又聽謝文喆道:「你我立場相同,我自是要在上面支持你的,但是你在戶部下面也得有人,若沒個親信人,只你光杆一個,又能成什麼大事呢!如今既是做了尚書,便該指派些自己人占住重要位子才是關竅!」
鞏夕信連連點頭,這話說的很是實在了,可見謝文喆是真的在提點自己,他今日來就是要給謝文喆表忠心的,如今自是喜不自勝,「鞏夕多謝相爺提攜!」
謝文喆拍拍鞏夕肩膀:「你我二人也是互惠互利,況且鞏大人這般的識時務,我看到你這種聰明人,便覺得人才不能埋沒,故此就算惹了非議,也要舉薦你當朝為官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