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醒啦,怎的不出聲……」
謝文喆嘆了一口氣,翻身起床:「你少爺我犯了相思了,不行麼?」隨安撓頭道:「可是張將軍昨天才走的呀……」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懂不?」
隨安點頭如搗蒜:「少爺說的對!」他一拍腦袋,又道:「少爺你果然說什麼都是對的,那鞏夕昨晚果然私下給君上發了密折,如今已經叫咱的人扣下了。」
陸強一離開西疆,張野這邊就得了消息,這位市旅司督辦為什麼突然會回到繁陽來,他二人心中明鏡一般。
那時謝文喆便想到,鞏夕得了通商稅銀收不上來的消息,定會上書給曲王。如果曲王沒有回應,那鞏夕狗急跳牆,下一步只怕要求到將軍府去了。
「他害死我爹,還有臉來求我?」張野握緊了拳頭,鞏夕這個名字他甚至都不願意提起,怕髒了自己的舌頭。
謝文喆嗤笑道:「你莫要笑看了這人的麵皮,只怕比你那城牆還要厚上三分。何況此時他那裡知道你已經知曉他做下的那些噁心事呢!定是會舔著臉來求你的。」
「那轟出去便是了!」張野咬牙道:「若不是他還有被利用的價值,我早就將他抽筋拔骨吊在城門前給將士們解恨了!」
「你可消消氣吧,」謝文喆伸手在張野背上輕撫,「我知你心意,定不會輕縱了他。只是這邊貿之事,到底是咱們不占理,只要他與你見過一次,便有藉口說是將軍府跋扈,抗旨壟斷商路。」
張野點頭:「我明白,如今便是要躲開他去,叫他無法往我身上潑髒水才是。」
「是了,若他說你西路軍越權管理通商侵吞稅銀,你便一概不認,只說是旅國時常有賊匪劫掠,你西路軍只是保護我大曲百姓罷了。如此便能叫那鞏夕有苦說不出。」
二人定下計來,張野便卡著時間出繁陽趕赴西疆,以便統一張家軍對外口徑,叫人挑不出錯來才是。
張野走了,謝文喆一開始還挺高興的。
因為如今張小將軍簡直是住在了左相府,天黑便回家吃飯睡覺抱媳婦兒,偏他軍旅出身,對謝文喆晚睡早起的做派時有不滿。
之前曲王在時謝文喆要早起上朝,還不顯的懶惰,這曲王一走,他成了這繁陽說了算的人物,從此便能賴床到日上三竿。張小將軍每每打拳跑步折騰一趟之後,謝文喆還未醒,好容易待他起了床,便要著急忙慌去宮中處理政務,兵荒馬亂的收拾完了就走了,只留張野在左相府幹瞪眼。
張野琢磨了一下,覺得這樣不行,阿喆這般賴床,叫自己一早上都不能與他多說說話,真是虧的慌。
於是謝文喆的好日子一去不復返,晚上辛苦操勞,早上又要被叫起來與小將軍一起晨練。每每求饒,小將軍只說是他體質太弱,這才動不動就跪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