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喆你別以為自己多厲害!」鞏夕面上浮現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我手中也有你的把柄在!」
「那可有趣了,不知深陷牢獄的鞏大人,要如何將消息傳出去呢?」
鞏夕的笑僵在臉上,他焦慮的摸了一把頭髮,手中便纏滿了髮絲,糾結在五指上,恰如他此時絕望的心緒。電光火石之間,他突然明白了。
「這一切……難不成都是你計劃好的麼?」鞏夕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從一開始就打算算計我,將我推上戶部尚書的位子也是你故意的……你算準了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動國庫的銀子……你也算準了君上因為旅國的事情而封我的口,我便是知道再多你的把柄,也再難說出……」鞏夕看著謝文喆面上的微笑,終於頹然的放棄了掙扎:「這一切從最初便是一個圈套……可是……可是你到底是為什麼要這般的與我過不去!」
「答案之前就告訴過你了,可是你偏就不信。今日我發了慈悲,賞你個明白。」謝文喆說著,轉身幫身後一直跟著自己的人褪掉了風帽。
鞏夕原本以為跟在謝文喆身後的這人是左相府上的那個貪財的隨安,誰知竟不是。可是面前的這個青年,他也只是瞧著面熟,一時間也認不得,不由得問道:「這是誰?」
謝文喆冷笑道:「怎的,是鞏大人虧心事做的多了麼?竟連苦主也不認得了。」
鞏夕有些懵,看看謝文喆,又看看那高個子的青年,突然靈光一現,高聲叫道:「你……你是張野不成?」
張野並不說話,甚至好像連看鞏夕都嫌礙眼一般,倒是鞏夕震驚到聲音都扭曲了:「張野……張家軍……謝文喆……你們竟是一夥的?是了,是了!原來張家軍一早就想靠開邊貿來養兵!你們張家軍侵占稅款,我這個戶部尚書反而成了最好的替罪羊!」
謝文喆朝他一笑:「可算是想明白了,如此黃泉路上也能當個明白鬼了,真是可喜可賀。」
鞏夕此時方才明白,從他踏上仕途的那一刻,便都是一步步踩在陷阱中,他們叫他實現了畢生的願望,然後又在他的至高點將他推落深淵——這一切都是在為張忠義,為張家軍復仇!
鞏夕頹然的順著柵欄癱坐在地,此時已然明白自己再與生路,他將要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不……不!憑什麼只有他要付出代價!他不服!
「張將軍!豐樂之事只是我一時糊塗!我只是聽命行事!我並不是主謀!你若真想報仇,求你放我一條生路!我什麼都告訴你!」
謝文喆看著鞏夕,覺得他拼命求生的樣子荒唐的可笑:「鞏大人這也未免想的太美了些。」難道還有人不知道這罪魁禍首是曲王麼?
鞏夕一時語塞,他如今可謂彈盡糧絕,絲毫籌碼也拿不出了,只能梗著脖子嚷道:「想不到你張野名聲大,其實也是個孬種!害死你爹的罪魁根本不是我,你不敢報復罪魁禍首,卻把氣都出在我身上!算什麼本事!」
張野並不正眼看他,只沙啞著聲音道:「罪魁禍首,我自是也不會放過。」
鞏夕目瞪口呆,罪魁是曲王,連曲王都不放過的話……
「你竟是要謀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