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呢!要不這白花花的銀子都哪去了?定是被那鞏夕貪了去!」
郭振海一笑,開口問道:「那如今戶部尚書鞏夕已死,他家也都已經被抄完了,你可見到了這份銀子?」
禮部侍郎遲疑一下,不明白郭相這是什麼意思,然而還是實話實說的答道:「下官仍未見到置辦新禮器的銀子。」
「這便是了,他鞏夕貪的錢,縱是抄了家也仍未見蹤跡,可見這裡頭的水有多深了。」郭振海嘆了一聲:「如今我倒要勸著你們,離戶部尚書這個位子越遠越好!眼見著上一任的鞏尚書留得是個爛攤子,咱們的人又何苦湊這個吃力不討好的熱鬧!」
「可是我們不爭……那豈不是會被南川黨占了先去?」
郭振海聞言哈哈一笑:「燙手山芋罷了,便是那謝文喆只怕也正想要將這戶部尚書往外推呢!」
「郭相所言甚是!」一個坐在末席的中年官員突然開口,「只是戶部的帳目雖是一團糟,可是如今我大曲與旅國已開啟通商,戶部主管賦稅,單這邊貿稅收便是戶部翻身的大好機會……」
郭振海未等他說完便已打斷,冷笑著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起身施禮:「下官乃是戶部倉司主事……」
「七品芝麻官也配在此安坐?逐出門去吧!」
那人面色慘白,雖是羞恥至極,但仍勉強守禮,對著上首郭相拱一拱手,不待人攆他,自己便起身出去了。
郭振海譏諷的一笑,「這七品官能出現在這,想必是有人帶路引薦了,不知是哪位有如此眼光啊?」
人群沉默片刻,隨即一人作揖道:「下官戶部侍郎王意,帶了下屬來拜見郭相,倒叫郭相不快,實屬罪過。」
郭振海點點頭:「原來是你。怎的,他那番話原是你的意思不成?」
王意的手在袖中緊握成拳,郭振海將他帶的人攆了出去,實際上也就是在打他的臉,他原就是右相一派,若郭相想要爭一爭這個戶部尚書,那他王意便是最好的人選。然而如今看郭相的意思,是要整個放棄戶部了,那麼身為戶部侍郎的他便成了一枚棄子。
「還請郭相三思!賦稅乃是國本,戶部更可堪為六部之首!若郭相不爭,則乃財權旁落,是非良策啊郭相!」
郭振海看著王意,端起碗來又咽了一口燕窩,方才緩緩道:「王大人說的也不無道理,只是若你來做這個戶部尚書,可有破局之法?」
王意咬咬牙:「臣定加強市旅司職權,將邊稅重新掌握在戶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