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把王意嚇了一跳,他連連搖頭:「不成不成!你哪裡懂這裡面的道道,便是真去了左相府上,那謝文喆怎就會見我?」
「侍郎可還記得前些時君上問了那鞏夕與謝相的關係?當時侍郎可是還向著謝相說話來著呢。」
「我那時也不過是實話實說……」
「侍郎這些實話可是叫左相撇清了與鞏夕的關係了,怎麼說也是幫了謝相的忙,不如就以此試上一試,許就有條出路也未可知啊!」
一番話說動了王意,他在戶部打拼多年,如今若是調職,能不能有位子還不好說,就算是平調去了別處,那自己這許多年的積累也就雞飛蛋打,到頭來還要重新來過,實在得不償失。
從和豐樓返家後他輾轉反側,終於決定走上這一步險棋。第二日便偷偷摸摸去給左相送上了拜帖,果然如石沉大海,再無消息了。這也是意料中事,王意嘆了口氣,也就不再對此事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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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過去,又是十日一次的大朝會,文武官員在廣場中肅列,從黎明前一直等到日上三竿,然而曲王依舊沒有露面。
這已經是曲王第二次缺席朝會了,眾大臣在寒風中白白等了一個多時辰,各個凍得面色發白,終是敢怒不敢言。待到司禮太監高呼退朝,這才三三兩兩的散去。
曲王不上朝,但是曲國還是要運轉下去的,此時的兩個宰相顯然成為了百官的核心。儘管二人的矛盾人盡皆知,可是面子上的功夫也是要做足的,下朝後,兩位宰相同聚政事堂,共同處理國事。
說是共同處理,實則即便是在同一大殿中,二人也相隔甚遠,各自都有官員簇擁,但左相與右相之間仿佛有一條無形的界線,將兩個陣營劃分的清晰分明。
然而明眼人在此便可以看出,謝文喆這邊的官員多是紅袍,其間夾雜著幾個紫袍大員,放眼看去朱紫一片。
而郭振海這邊則是紅綠相間,少有紫袍。
看著對比如此分明,郭振海嗤笑一聲,心中想著那謝文喆不過就是監國半年罷了,人倒是沒少籠絡,如今一個黃毛小兒看著倒比自己還有宰相派頭了!
他心中不忿,放下手中裝著燕窩的燉盅,對著自己這一邊的官員說道:「如今本相有恙在身,也是經不起各位的折騰了,好在郭某雖年紀大了,可還有一位年輕的在,縱是歲數小些經驗不足,可是好歹也是位正經的太宰,你們若有事,不妨就去問問他去。雖說他不過是你們兒子孫子的年紀,但你們也不可無禮,還是要以官職相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