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相中了田大人的妹妹……」
「……」
謝文喆無言以對,田氏的大名他自然也是聽過的,這個婦人的惡名在外,只怕田氏自己都沒想到還有人敢提親。
郭振海為了拉攏田宇,竟然這種招數都想的出來,他謝文喆也是甘拜下風了。
然而看著郭四郎一臉的悲催相,謝文喆還是安慰了一句:「田宇的妹妹與你差著輩分呢,怎麼可能呢!」
「相爺!此事千真萬確,」郭四郎急忙道:「那田氏的過往滿繁陽城裡人人皆知,她曾因妒恨其他女子美貌就下手將人逼死了,可見性子暴烈,且不說若此樁婚事成了麗娘會有多傷心,我只怕讓田氏做了正房夫人,我的麗娘便是難有活路了!她本就有著身孕,這樣一來焉知不會落得個母子俱亡的下場!」
「這倒也是……」謝文喆用手指輕輕敲著桌案:「如此說來,可也真是件棘手的事。」
郭四郎聽謝文喆的語氣遲疑,心中不禁打鼓,若謝文喆都不能扭轉此事,那郭四郎便只能獨自面對父親了。
想也知道,他的小細胳膊哪裡掰得過郭振海的大腿。眼下謝文喆是他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是他保全妻兒的唯一途徑了!
想到這裡,郭四郎不禁鼻頭一酸,落下淚來:「只求謝相給我指條明路,四郎與麗娘願為您當牛做馬肝腦塗地!」說罷又要跪下叩頭。
謝文喆頂煩別人給他磕頭,為了保持自己謙和有理的形象,別人一跪他就要親手去扶,麻煩的很,此時見郭四郎這等做派,不禁心中起膩,喝道:「動不動就要跪!成什麼樣子!男兒膝下有黃金,你若這般軟骨頭,如何能抗住壓力護住妻兒!」
一句話說得郭四郎跪也不是起也不是,他以扎馬步的姿勢僵住片刻,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痛哭起來。
謝文喆被他哭的腦仁疼,終於大發慈悲給了句準話:「此事我再想想辦法,你放心,我定會全力制止此事!」
郭四郎哭聲頓了一頓,拿袖子抹了一把鼻涕淚,用濃重的鼻音問道:「相爺此話當真?」
謝文喆嫌棄的瞥了兩眼他的袖子,總算控制著把視線移開,點頭道:「自然是真的,只是此事若要辦得圓滿,這其中也要你配合才行。」
妻兒的身家性命都捏在別人手上,郭四郎哪有不配合的權利,立刻保證道:「只要象爺您吩咐,我絕無二話!」
謝文喆點頭:「即使如此,我要你說服你爹,讓他與將軍府結盟。」
郭四郎一愣,他沒想明白這件事與他的親事有什麼關係,但因是謝文喆的吩咐,他還是一口應了下來:「此事不難,我定會為相爺辦的妥妥噹噹的!」
謝文喆點頭微笑道:「既然如此,那你所求之事也是十拿九穩,你放心的去吧!」
郭四狼大喜過望,高高興興地走了,謝文喆從椅子上站起,伸了個懶腰:「隨安,更衣,我總算能回去睡覺了。」
隨安一邊伺候謝文喆脫衣服,一邊勸道:「少爺,這事情關乎內宅,一個不好可能就惹得一身腥,你可別叫張小將軍回來錘你!」
謝文喆挑眉,橫了隨安一眼,唇邊卻因聽到這個名字而泛起了一絲微笑:「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