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也有些心存懷疑了,可是偏張野表現的像是個聽不懂暗喻的莽夫。
郭振海也摸不清這位大將軍的意思到底是什麼,總覺得自己雞同鴨講,費了勁了。
好不容易談到要聯手對付左相謝文喆了,郭振海總算是鬆一口氣。
他覺得此事十拿九穩,張野定會同意。
誰知這年輕的張小將軍猶豫半晌後回答道:「郭相的話很有道理,只是我西路軍如今度日艱難,眼下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貿然與左相交惡,只怕倒讓他記恨。」
郭振海險些氣了個倒仰:「你怎麼沒明白呢,是謝文喆先要與你過不去了!」
「可是我沒有什麼得罪左相的地方啊?平白無故的他為何要與我過不去?」
「你如今不是截了戶部的關稅麼!」
「郭相慎言!我們在西疆守法的很……」
郭振海要瘋了,這點事就說不明白了!
事到如今,他也不是傻子,見張野顯然是不買他的帳了,他心中想起了國師逍遙真人的話,此時也犯了嘀咕,難不成真如逍遙真人所說,張野與謝文喆早有勾結?張野如今是在裝傻?
他平一平心火,也不再與張野兜圈子了。
「賢侄,你也知道,我如今與左相相處不十分融洽,年前君上將戶部交給了謝文喆主理,如今謝文喆透了話出來要以關稅重振戶部,眼見著你我都將受他排擠。如今我想來想去,也只有你我聯手,方才可以與謝文喆稍作對抗。」
張野微垂了眼瞼,郭振海已然將話明著說了,他心中知道自己再裝傻恐怕過猶不及,於是沉吟片刻道:「郭相好心前來提醒晚輩,晚輩心中感動,只是此事事關重大,難免要多斟酌……」
郭振海簡直都無奈了:「如今已然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這還有什麼可斟酌的……」
張野不理會郭振海的抱怨,仍自顧自的開口繼續道:「郭相,晚輩有一事始終有顧慮,如果您能為晚輩解惑,晚輩自然願意在麾下效力!」
郭振海大喜過望:「賢侄儘管開口!」
「您說那謝文喆放出話來要與我作對,想必是暗中得了消息。只是我心中好奇,這麼重要的消息,不知是何人透漏給了郭相?」
郭振海的笑臉僵住了。
他派人去謝文喆的梅花宴上探聽消息的行為本就上不得台面,不好言明。
況且他對張野絲毫的信任也沒建立,若他真的與謝文喆相勾結,那是告訴了張野給他傳遞消息的人是吳理,豈不是等同於把暗樁是誰告訴了謝文喆。
見郭振海遲疑半晌也未吐出個名字來,張野笑道:「看來郭相對我也有所顧慮,既是如此,那麼就算是你我聯手,只怕也會因為猜疑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