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遇遙一愣:「什麼?」
「那個……如今我父親正在病中,只怕是見不到君上的面啊……」
陳遇遙靈透,當即明白這郭振海是裝病,如今想要病好,卻沒有個台階鋪墊……
「此等小事,郭相爺大可不用擔心,不出五日,君上便會去府上探病,到時還要請相爺做好準備才是!」
郭常元聽了這話,方知為何父親特意囑咐自己要對國師特別客氣,這位竟能指使的動曲王,可見在君上面前自是極得臉的了。
可與此人結盟,何愁權勢不來!
郭常元回家後立刻與郭振海一五一十的交代了,郭振海果然也很高興,他素來相信國師的能力,於是積極準備,因為怕自己病的不真,還特意吹了幾夜的風,直把自己真的折騰到風寒才肯罷休。
他的努力沒有白費,待到三日後,曲王果然出宮來給右相探病了!
一切都如同陳遇遙設想的一樣,從郭府回宮後,曲炳君當即宣召了謝文喆前來覲見。
康和安去傳謝文喆來,臨走前,總覺得站在一旁的逍遙真人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倒叫他有些心虛氣短,不自在起來。
謝文喆近來很少被傳召了,今日突然要他覲見,他不禁也有些奇怪,問起來,向來消息靈通的康和安卻也不甚清楚。
「說起來今日君上去了郭府探病,談話時,郭相特意支開了我去,因而我所知不詳,但想必也就是郭相又說了些你的壞話罷了,想來不是什麼大事。」
謝文喆聞言卻緊緊皺了眉:「此事應該沒有那麼簡單……郭振海與君上的談話為何要特意避開你?這說明他已然察覺到你我之間的交情匪淺了……可是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康和安卻已然猜出了這其中必是那國師在其中作祟……然而逍遙真人卻口口聲聲說是與謝文喆是舊相識……難道謝文喆早已知曉此事,現在來問自己是在試探?可那逍遙真人的話也未必是真……康和安一時思緒亂極,想要與謝文喆說出那天與逍遙真人的對話,可是嘴唇嚅囁幾下,終是沒有開口。
這叫他怎麼說呢……說他滿心的抑鬱?說他的對當朝左相的齷齪心思?說他已然被逍遙真人看穿?還是說他懷疑謝文喆不信任自己,所以又在宮中安插了這位國師的事?
無論哪一件,康和安都說不出口,於是只能沉默的跟著謝文喆一起踏入丹房。
如今白日裡曲炳君幾乎一直在這裡研究丹道了,謝文喆剛進來,就見曲炳君正與陳遇遙正在討論什麼。
曲王抬眼見了謝文喆進來,當即便不再說話,笑容也盡斂了去,只點點頭道:「謝相來了。」
謝文喆卻很規矩的跪叩:「給君上請安!」
他深知,此事自己越是勢大,越不能有絲毫僭越,否則曲炳君必定會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