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喆瞥了一眼桌上的核桃,心知張野下手仍有分寸,他頗有些仗著偏愛無理取鬧的架勢,正想梗著脖子再跟張野吵兩句,誰知下一瞬便被捏住了兩腮,他嘴被掐的像只鯉魚,只能含糊道:「里幹嘛……」話未說完,就見張野的臉逐漸靠近,最後唇貼唇的碰在一起。
這算是吃人嘴短,謝文喆便是有千言萬語此時也說不出來了,只能老老實實的消氣。
二人好一會才分開,張野又在他唇上啄了啄,見面前的人已然面帶紅暈,笑道:「阿喆果然就該這樣可愛,莫要再說些胡話氣我了吧。」
謝文喆此時腦子糊作一團,仍撐著不肯認慫,軟軟的哼了一聲:「我哪裡氣你了……」
「我心悅你,便只與你有姻緣之份,旁人自是九天仙女也入不得我的眼了。」
謝文喆暈暈乎乎的,嘴上仍犟道:「你便是話說的好聽,那怎的如今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張野索性也倚在了謝文喆的貴妃榻上,二人縮手縮腳地擠在一處,張野嘆了一聲:「我只是想著,邱家盤踞南方多年,樹大根深,此時若是發動,只怕大曲又不得安寧。戰事一起,只怕百姓遭殃……偏此事論及根由卻出自於我,不免叫我有幾分唏噓……」
這廂張野鬱鬱不樂,那廂謝文喆卻笑了起來。
「我與阿野相識已久,竟不知你還有個藍顏禍水的資質呢!」
謝文喆探了一根手指在張野面部輪廓上虛虛划過,被張野一把握住了攥在手裡:「心事說與你聽,你卻拿我打趣!」
謝文喆輕笑道:「要我說,你這般自責倒大可不必,南面的邱家自曲王上位之時便是躲不過去的隱患,若真再如此放縱下去,那等到曲炳君出事的那一天,南方的情況只會比現在更加棘手。倒不如一口氣掀了邱家的攤子,叫他們死了這份心的好。」
張野吁嘆一聲:「也只得如此了……」他低頭細細思量了一番,又問道:「你既是要以許爵爺為藉口逼反邱家,可是動了扶許心遠上位的打算?」
謝文喆聞聽此言愣了一愣,隨即笑道:「許爵爺不過是我用來引邱家的餌罷了,倒也不是真的就將全副身家押在他身上……況且若是……」
他話未說完,卻見方才說是要去廚房看菜色的隨安又急匆匆的回來了,推門便道:「少爺!大事不好了!」
張野和謝文喆都從榻上坐了起來,小將軍皺眉道:「怎麼了?你仔細說!」
隨安慌的直甩手:「這可麻煩了!少爺,許爵爺來找咱們算帳了!」
謝文喆聽了這話有些莫名其妙:「他來找我算什麼帳?」
「少爺您不是造謠說他要成太子麼?」
「你告訴他是我造的謠了麼?」
「沒有啊!我能告訴他麼!」
「那他來找我算什麼帳?」
「呃……」隨安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