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喆嘆了口氣,他倒不是擔心曲王的身體,只是曲王這一倒只怕會影響公主後日的滿月宴。
誰知第二日宮中就派內侍出來通知,說是滿月宴如期進行。
謝文喆似笑非笑地看著傳話的內侍,嘲弄道:「怎麼,君上這是出定了?」那內侍悄悄用袖子抹汗,只道:「奴才不知啊……」
謝文喆也不準備為難他,揮揮手叫他回去了。
一旁的隨安嘖嘖感嘆:「曲炳君別的不說,倒也確實是個好爹,都病成這樣了,還想著給孩子辦滿月宴呢。」
謝文喆:「……」重新定義好父親。
爹是不是個好爹再議,但舅舅真是個好舅舅。
張野正在家裡挑揀他這些年的賞賜與戰利品,眼下已經撿出了三個箱子來了。
這都是他要給外甥女的見面禮。
張野這次在繁陽並不算愉快,他沒法入宮去看姐姐和孩子,與謝文喆的關係又降至冰點,要不是有外甥女的滿月宴,他簡直想立刻逃到西疆去。
原本聽說曲王重病,他還怕這次的滿月宴要不了了之,誰知竟沒有受影響。
張野雖然高興能在滿月宴見到姐姐。但心中也不是不忐忑的。曲王這次的行為著實奇怪。難不成還真是疼愛自己這個孩子不成?
正想著,管家稟報有內侍前來傳旨。
張野心跳都快了起來,心中又緊張又疑惑,不知道謝文喆此時給他發聖旨要幹嘛。
那宣旨的內侍走進來,見張野不跪不叩,只當沒有看見,依舊態度恭敬道:「武安王聽旨……」
張野卻聽得皺起眉來,只因那旨意叫他明日便啟程離開繁陽去南嶺剿匪。
「明日?」張野詫異道。
「是。」那內侍垂手躬腰,態度很是謙卑。
縱使如此,張野也只覺得一股怒火衝上額頭。
「後日便是公主的滿月宴,我偏偏要明日走嗎?」
「是。」
「明日太過匆忙,我走不了。」
「王爺難道是要抗旨嗎?」
張野冷笑一聲:「聖旨何在?」
「口諭。」
張野簡直要被氣笑了:「他要讓我離開繁陽,竟連一紙聖旨也無,僅憑几句話便要打發了我嗎?」
那內侍恍若未聞,仍是慢條斯理道:「王爺息怒,只是南嶺軍情緊急,您身為國之柱石,還請體恤百姓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