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喜兒聽罷賞了這丫鬟一個玉墜子,叫那丫鬟繼續幫她留意著,等那丫鬟千恩萬謝出了門,羅喜兒思忖這陳進不是個普通人物,兩人商議的恐怕也是什麼要緊事,想起紅綃的交代,羅喜兒,或者說紅纓,轉身脫了身上的衣物,也摘了髮簪、耳環、玉鐲等飾物,又給自己挽了一個清爽利落的髮髻,用沒有任何飾紋的木簪子簪住,從衣櫃裡頭翻出一身夜行衣換上,彈指熄滅燭火,推開窗,動作利落地翻身躍上了屋檐。
這廂駱德庸別了心愛的小妾出了房門,侯在門口的下人告訴他陳師爺已經侯在書房了。
到了書房,果然瞧見一個白衣書生打扮的儒雅青年。
那青年已經擺好了棋盤,正等著駱德庸,見到駱德庸便起身作揖行禮:「駱大人。」
「師爺快請入坐,你我不必拘泥於這些虛禮。」
駱德庸虛扶他一下,和顏悅色入了座,「師爺深夜到訪,可是有要事要找本官?」
「要事自然有的,只是不才區區打攪了大人的雅興,實在是過意不去。」
駱德庸沒想到自己方才與小妾廝混也能被這位師爺瞧出來,臉色幾變,「師爺當真觀察入微。」
黑子先行,駱德庸示意陳進先落一字,「可是青城派那邊有什麼消息?」
「大人真是料事如神。」陳進笑道:「青城派走失的幾個弟子已經找回來了,聽人說是舞煙樓里喝多了酒,才睡到日上三竿找不見人。」
「舞煙樓?」駱德庸哈哈一笑,似是十分不齒名門正派的弟子流連煙花之地,譏誚道:「陳涼玉當了一把好掌門啊。」
陳進不以為然,卻也沒有反駁,「但是人能找回來,於我們而言還是好事。」
落下一子,繼續道:「陳涼玉其人我們暫時還惹不起。」
「也是。」駱德庸無奈一笑,「但是誘餌就在那裡,他們若是偏要鑽,我們也沒有辦法。」
「辦法也不是沒有。」陳進道:「學生原本倒是有個不成氣候的小辦法,只是眼下地宮即將修建完畢,裝老虎的籠子業已備好,學生那不成氣候的小辦法也就排不上用場了。」
「辦法還是多多益善,師爺深謀遠慮,不必過於自謙。」駱德庸道,轉念又問:「寶藏可有下落?」
「正在嚴加拷問,想必不多時便能有結論。實則學生今晚過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稟報。」
「哦?什麼事?」
「清風門——」陳進道,話沒說完,駱德庸的臉色已經沉下去,急著追問道:「他們也來了?來了誰?」
「該來的都來了。」陳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