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經過便是如此。
嚴風俞聽罷點了點頭,吩咐曹霜好好養傷,暫時哪兒都不要去之後,他便換下官服,換上常服,而後抬腳出了門,打算去找紅綃商量情況。
今日的舞煙閣分外熱鬧。
嚴風俞在龜公的帶領下,穿過大堂,進了內院,一路看到不少相熟的面孔,有衙門裡的同僚,亦有眼熟的尋歡客。正在暗自納悶之時,老龜公告訴他,自打秦楚公子出了意外,再不能開口說話之後,舞煙閣的生意淡了不少。老鴇娘心下著急,四方尋找,好些日子才覓得佳人,今日便是那淸倌兒的梳攏之日,鴇娘既請了戲班子,又喊了不少同僚來助場,這才比平日裡更加熱鬧些。
嚴風俞道是原來如此。老龜公嘿嘿一笑,「如今秦楚公子是一日比一日難熬,倘若不是嚴公子您惦記舊情,時不時過來看看他,他都快被人忘了。」
「是嗎?」嚴風俞神色莫辨地笑了笑,照例給了老龜公一些賞錢,叫他把聽音師傅請來,推門進了秦楚的屋子。
【作者有話說】
上一章後面有一點修改,不過影響不大,不重看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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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蹤跡(十)
曾經名動臨州城的秦楚公子,如今正獨自一人跪坐在臥房當中,垂眸煮茶。
嚴風俞站在門口打量他。
只見這位秦楚公子不僅吃穿用度不比先前,服侍的丫鬟和小廝均被撤走,本人亦清減了不少。
往日裡那身芙蓉色蜀錦袍子罩在他的身上,只襯得他膚若凝脂,明艷動人,如今卻有些松垮。
看來這些日子過得不太順心。
嚴風俞走到桌邊坐下,從他手中接過一杯茶,剛要開口安撫,秦楚已經不自覺繃緊了身體,看起來當真是畏懼嚴風俞到了極致。
雖然怨不得他,嚴風俞卻也沒了興致,他放下茶杯,打發秦楚彈琴去。
秦楚卻似鬆了好大一口氣一般,忙不迭連忙應了,走到屏風後頭坐下,不多時,便有一曲《明月照松泉》似天際的一縱流水一般,打屏風後頭悠揚地傾瀉而出。
紅綃假扮的聽音師父很快敲門進來,放下懷中的七弦琴,紅綃默不作聲地看一眼屏風後頭,而後摘下人皮面具,在嚴風俞對面落了座。
嚴風俞為她泡了一杯茶,正打算開口,紅綃一根手指舉到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而後手指沾著茶水在桌上寫字:「門外有人。」
「有人?」嚴風俞神色變了一變,壓低了聲音道:「什麼人?」
「不知道。」紅綃搖了搖頭。端起茶杯,淺淺地嘗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