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嵐轉頭望過去,一個女人斜靠在角落的牆壁上,黑暗掩去了她的面目,她的聲音卻讓祁雲嵐感到十分熟悉,想起了什麼,祁雲嵐驚訝道:「你……你就是……陳進呢?陳進去哪裡了?」
嚴風俞已經抬腳走過去,從一推倒塌的書架里,抱出一個遍體鱗傷的女人。
女人纖細修長,躺在身材高大的嚴風俞懷裡,卻顯得格外嬌小。
把人放在地上,嚴風俞準備起身,女人忽然扯住他的衣襟,杏目圓睜,好似有話要講。
嚴風俞便矮下身,耳朵湊到她的唇邊。
「陳……陳進還沒走遠……」紅纓氣若遊絲地道,「……隨時……回來……我這裡……有他需要的東西……沒拿到手,他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東西?」嚴風俞壓低了聲音道:「什麼東西?」
紅纓輕輕喘氣,「……一封信……我已經燒了……」
嚴風俞愣了一下。
原來,昨天下午紅纓與他們分開後,發現陳進與駱德庸都沒在府邸待著,便趁機潛入駱德庸的臥室,從他臥房的暗格里找出一封早就寫好的信,看完信後,她就把信燒掉了,離開的時候,偏偏碰上前來偷信的陳進,這才不慎被抓。
這時候,那頭的田明出了聲。
他道,他跟聞澤洋一起,二人從活動板門裡爬出來的時候,陳進正在與曹霜打鬥,陳進不是曹霜的對手,見勢頭不好,便拿紅纓作擋箭牌。
曹霜投鼠忌器,不慎中了陳進的毒針,毒發後就不行了。
陳進正得意,那頭的活動板門再次打開,駱德庸爬了上來。
不知何故,駱德庸一看見陳進就發瘋,舉著大刀追著他砍,陳進似乎有點畏懼駱德庸,不敢還手,連連撤退。再後來,不知道他做了什麼,那邊的牆壁忽然向內翻轉,露出一個黑魆魆的甬道,陳進閃身進入甬道,石門轟然關閉,駱德庸沒了對手,便拿田明開刀。
二人打了好一會,駱德庸越打越勇,田明體力不支,逐漸落了下風,就在這個時候,嚴風俞來了。
「事情就是這樣。」田明道。
聞澤洋點了點頭,佐證田明的話。
祁雲嵐皺著眉頭。
嚴風俞望著紅纓,「信里寫了什麼?」
紅纓示意嚴風俞湊近了聽,嚴風俞便又矮下身,紅纓將信的內容一字不落地複述給他聽。
嚴風俞的眼睛逐漸睜大,臉上現出驚愕又瞭然的表情,過了一會,不知聽到了什麼,嚴風俞猝然抬眸,面色凝重地望向祁雲嵐,又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黃信。
紅纓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嚴風俞站起身,對她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先休息一會吧。」